“住手!”
华溏始终不忍,“秋竹,那人很可能是沈小姐肚中孩子的父亲,更可能是杀人凶手,这样无情无义之人,真的值得你用性命去相救吗?”
秋竹哭花的脸,此刻更是泗涕横流,她在知晓沈小姐怀孕时,心中已然失望至极。
但是,她不忍心……
迟疑中,秋竹的左手无意识地摸向腰间。
华溏眼疾手快,伸手掏向其腰处,秋竹顿时挣扎起身,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还给我!快点还给我!”
奈何两边的衙役死死按住她,她的奋力挣脱,却无济于事,绝望之情陇上心头,只剩下阵阵悲泣。
华溏颔首看向手上的物件,一方男士巾帕,上面绣着一幅灵猴偷桃图,右下角有一个极小的字:凯。
华溏随手递与王大人,王大人在看见灵猴时脸色煞时大变,这……怎么愈发复杂了?
沈远道焦心如焚,一把夺过巾帕,定睛之后,脱口而出,“康亲王?怎么和康亲王府有关?”
众所周知,康亲王属相为猴,最爱以灵猴作为装饰。
康亲王乃皇帝的三弟,自小与皇帝交好亲近,在大易国拥有举重轻重的地位。
其大儿子秦世宏在靖北王麾下担任副将一职,与靖北王称兄道弟。
而小儿子秦世凯则是纨绔子弟,寻欢作乐,经常惹是生非。
澳风大跨步走到沈远道面前,沈远道自觉将巾帕呈上。
秦淮礼低头端详巾帕,微微昂首,冷冷下令道,“传秦世凯。”
一盏茶的功夫,澳风就将秦世凯带到堂前。
秦世凯身着花锻长袍,来时手上还捧着一个蛐蛐罐。
一双桃花眼,轻佻浮夸,甚是勾人。
秦世凯见堂前各位大人怒气冲冲地望着他,他多少能猜到因何事如此。
但他是谁?康亲王府小世子!
不过是些不足挂齿的风流债罢了。
思至此,秦世凯吊儿郎当的模样更甚,看到靖北王也不畏惧,热络道,“王爷也在啊,这么热闹,您不找我哥,找我来做什么事?有花酒喝吗?”
澳风掌风又出,力道更深,秦世凯猝不及防,“砰”地一声着地跪下。
手上的蛐蛐罐,应声摔地,里面的两只蛐蛐四处逃窜。
“诶,我的霸王!”
秦世凯何时受过此番羞辱,正欲站起理论。
秦淮礼如鹰般的冷眸,直逼而来,秦世凯被震得霎时不敢起身,颔下头不作声。
华溏冷嗤道,“沈小姐之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秦世凯闻声而去,瞪眼惊叹,世间竟有如此芳华之女。
丽影如竹,俏颜似雪,仅仅一眼,便令他顿觉其他女子皆是庸脂俗粉。
他顷刻间色令智昏,言语愈加无状,“这位姑娘,你莫要乱说,但看在美人提问的份上,稍后你要是能与我去共饮一杯,再来些助兴的节目,我自然可以再多想想。”
华溏厌恶地睨了一眼那猥琐的嘴脸,转身对着秋竹说道,“秋竹姑娘,瞧见了吗?这就是你舍命维护的人?”
秋竹如惊雷轰顶,难以置信,撑起剧痛的身躯,质问道,“秦小世子,那日你抢占我身,情话诱我,要为我买下奴籍,收我入房,这话还算数吗?”
秦世凯此时才注意到这个发型凌乱,衣裙浸满鲜血的女子。
和华溏这样的绝色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的仙女,一个地下的黑泥。
秦世凯蹙眉嫌弃道,“男人在床上的话,怎么能信?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秋竹闻言,骤身冰凉,心寒至极,以至于感受不到身上强烈的疼痛。
她咬牙切齿道,“你这个畜生,抢占我身体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
“抢占?我看你享受得很!是不是还很怀念?还想再来一次?”秦世凯的言语越来越放浪。
沈远道终是忍耐不住,大声训喝,“秦小世子,请你注意言辞,如此不要脸的话就别再说了,给康亲王府丢人。”
秦世凯这样的无知纨绔,目中无人,出口反驳道,“说起不要脸,还是你沈家吧,沈淑文在我床上的时候,那一声声,可真是……啧啧,让人有点意犹未尽呢!这么浪荡,那肚子里的孩子还指不定是谁的!”
沈远道老脸通红,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秦世凯的手指,不住地颤动。
沈夫人则气急攻心,直接双腿无力,瘫坐在地。
华溏静静思考秦世凯的话,指不定是谁的?
这是何意?
还未来得及多想,就听见已冷静下来的秋竹控诉道,“王爷,华小姐,秦小世子正是杀害我家小姐的凶手!”
秦世凯一听这话,顷刻站起,对着秋竹怒骂,“贱婢,你这个狗嘴乱吠什么!谁是凶手啊!”
“澳风,掌嘴。”
秦淮礼抬手微微转了下耳朵,今日聒噪污秽的声音太多,吵得头疼。
澳风跨步上前,抬掌“啪啪”两下,内力驱使,毫不留情。
秦世凯的双脸转瞬之间肿得紫红。
他被那凌厉的气场震慑住,骤然间跪下,见风使舵道,
“靖北王饶命,我虽然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