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溏儿,你总算回来了,家里人很担心你,都盼着你回来呢。”王氏咧着嘴角,眉开眼笑。
华溏冷眼,原主记忆中的王氏虽为妾室,但心思缜密,善于伪装,笑里藏刀。
“母亲!你对她这么客气做什么!这个贱人居然在冰库里打我!”华瑶太阳穴的鞭痕火辣辣的疼,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瑶儿稍安,可是有什么误会?”王氏故作体贴,实则也将华溏恨之入骨。
华瑶咬牙道,“能有什么误会!她就是故意的!”
一想到自己险些毁了容貌,华瑶的熊熊怒火差点从嘴里喷出来。
正巧旁边的丫鬟端着热茶走过来,华瑶未多思考便一把夺热茶,掀开杯盖,正欲抬手往华溏脸上泼。
不料,华溏迅速出手,抓住华瑶的手腕,将茶杯调换方向,一整杯热茶直直扑向华瑶的胸口。
“啊啊!”
热茶浇到鞭伤上,雪上加霜,刺痛席卷全身,疼得华瑶连哭带跳。
王氏反应极快,对丫鬟命令道,“还不快去拿冷水和烫伤膏来!”
说完便转向华峰之,一只手指抵在眼角,柔柔弱弱地控诉,“老爷,你看看溏儿,先是抽瑶儿鞭子,现下还泼她热水!真真是残忍!”
华峰之也怒火中烧,华溏母家不仅拖后腿,还整天惹是生非,他听闻,在公堂上,她又得罪了康亲王府。
华峰之气道,“大胆逆女!我今日就要好好教你做人,来人,家法伺候!”
华溏安之若泰,仿佛事不关己,“都是大姐姐主动挑衅,我不过正当防卫。”
华峰之接过家法藤条,不分青红皂白,怒道,“谁教的你现在目无尊长,巧言令色!”
说完挥起藤条正欲抽下,手却在半空中顿住。
一个晶莹剔透的玉佩出现在华峰之眼前,华溏悠悠道,“这是靖北王送女儿的玉佩,让我回来好生照顾自己,父亲尽管打我,到时靖北王怪罪起来,可别怨我。”
这个玉佩华峰之认得,是皇帝御赐的灵田玉,每个皇子一个,这么重要的玉佩靖北王赠予华溏,难道二人……
华瑶见华峰之不敢下手,也能料到玉佩的重要性,顿时妒火焚身,靖北王的宠爱应该只属于她。
这时,门外跑进来一位素衣女子,待她跑近,华溏这才看清楚,这不是她在古代的母亲肖氏吗?
只见肖氏发型凌乱,眼神涣散,但一眼便认出她来,紧紧抓着她的双臂,“溏儿!溏儿!有人要害我!有人要害你外公!快跑!阿母带你跑!”
说完,她拉着华溏就欲往外跑。
华峰之怒吼一声,“跑什么跑!你又在发什么疯!”
肖氏一听到华峰之的话,神情逐渐扭曲,头疼欲裂,双手抱头,声音止不住地瑟瑟颤抖,“不要过来!都走!你们都要害我父亲!父亲、溏儿快跑!”
肖氏大呼一声,突然身体一僵,骤然倒地。
华溏赶紧上前抱住肖氏,给她把脉。
怎么回事?
才半个月没见母亲,她竟已神志不清,苍白如纸,憔悴如斯。
华溏面对贴身丫鬟涵桃,紧张地问道,“母亲前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忽然成这样?”
涵桃抽泣道,“十几天前大夫人和二夫人在花园说话,不知怎的,大夫人就落了水,好不容易救上来,二夫人说去请大夫,却迟迟不来。
大夫人这几日一直发烧,后来大夫人听说小姐你被关押大牢,被严刑逼供,大夫人就开始胡言乱语,疯疯癫癫……呜呜……”
华溏一眼瞥向王氏、华峰之,眼底凌厉肃杀之气,竟令二人有些心虚胆寒。
你们等着。
华溏果断转身,命人抱起母亲,回到母亲的房间。
她蹲在床边,拿起几根银针,扎入母亲头顶几个重要的穴位。
母亲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清明了一些。
华溏握住母亲的手,眼泪滴落到二人紧握的双手上,哽咽道,“阿母,溏儿来晚了。”
肖氏缓缓睁大沉重的双眼,看到华溏心下安慰不少,“溏儿,你平安回来就好。”
华溏手指再次把在母亲手腕上,脉象虚弱,忧思过度,竟已油尽灯枯,无力回天。
现代与古代的记忆掺杂,母爱的温情与不舍溢满了她的胸膛。
华溏又红了眼眶,咬牙道,“阿母,是王氏害你落水的吗?”
肖氏无奈点头,泪流满面,“是阿母无能,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你和你外公。”
华溏轻轻擦拭肖氏的眼泪,“阿母,女儿长大了,不用您费心。外公一案,是有隐情吗?”
肖氏回道,“你外公曾与我说过,太子多行不义必自毙,无需多虑,他没理由害他。”
原主华溏儿时回忆在脑中盘旋,一个清明笑颜的老头,时常抱着她扑蝶、戏水玩耍,那是疼爱她的外祖父。
华溏心口钝痛,坚定道,“阿母放心,我定查清真相,还肖家清白!”
肖氏闻言,如释重负,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握住华溏的手,“溏儿,你……定要保护好自己。”
说完便闭上了眼。
华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