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潘府门后竟和昨日一样冷清,没有一点要办喜事的模样。
华溏上前敲门,这次很快便有人来开门。
“又是你们,今日喜事不宴请宾客,请回吧。”依旧是昨天的干瘦老头。
说完他就要关门,华溏一手撑住门,神秘地说道,“我相公会岐黄之术,是小梦托我们来给潘府做法祈福的。”
瘦老头这才抬头看向秦淮礼,见他一脸严肃冷然,生人勿进的样子,确实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说不定真的是什么高人。
瘦老头犹豫道,“那我去通报一下。”
没多久,门又开了,“二位请进。”
瘦老头领路,华溏与秦淮礼这才好好看到潘府的样貌。
只见院子里每个大树上都吊着密密麻麻的符咒,大堂门口挂着两个黑色灯笼,门廊上的铃铛。
今天不是娶亲的喜事吗?怎么一个红字都没看到。
瘦老头将他们引到大堂,便看到曲小梦一身黑衣,求救似的看着华溏。
“老爷,他们来了。”瘦老头对着也是一身黑衣的潘老爷躬身道。
潘老爷比这瘦老头还要清减几分,脸上的颧骨突出,两颊凹陷,明显的营养不良。
“听闻你们是小梦的亲戚,会岐黄之术?”潘老爷很感兴趣。
华溏先开口道,“是的,表妹托我们来为潘家祈福。”
潘老爷一听,便神经兮兮地左右转着眼珠子,低声问道,“你们看看这里有什么脏东西吗?”
华溏入乡随俗,也跟着神神叨叨说,“我和相公一进潘宅,便觉得阴气很重。”
随后她扯了扯秦淮礼的袖口,意思是该你表演啦!
秦淮礼内心十分抗拒,为什么他一个堂堂靖北王爷要来这里当神棍?
华溏又轻轻拧了下他的胳膊,低声催促,“快点说话。”
秦淮礼不情不愿地开口,却掷地有声,“府里有一个病儿,需做法才行。”
潘老爷闻言大惊,连连点头,态度诚恳,“大师!求大师指点迷津,救救我儿。”
华溏慷慨道,“潘老爷即是娶了我们家小梦,我们自当竭尽全力。”
潘老爷深深看了曲小梦一眼,赶紧对华溏说道,“是是,都是托了小梦的福。”
潘老爷与曲小梦拜好堂,潘老爷便引着华溏与秦淮礼往后院走去。
来到后院,又是一片诡异的景象。
随处可见的符咒,奇形怪状的妖怪摆饰,还有几把铜币制成的宝剑,看似杂乱的摆放,实则都在自己固定的位置。
“老爷,不好了!少爷他又发病了!”瘦老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潘老爷顿时慌乱无神,“快!我们过去!”
几人也跟随其后,来到潘少爷院子。
“啊啊啊!”
几人刚进院门,就听到一个大声吼叫的男声。
门一开,便看到,几个侍卫极力压着正在疯狂的少年。
而少年眼眶乌黑,脸色苍白,嘴唇呈暗紫色,裸露的皮肤都是一块块墨色斑点。
他张牙舞爪地嘶吼,想冲出门外。
“快!快把他按到床上!药呢!药来了吗?”潘老爷焦急又心疼。
“来了来了!”瘦老头孔叔端着一碗墨黑的药汤进来。
几个侍卫合力,孔叔才好不容将药水喂了进去。
一眨眼的功夫,潘少爷便冷静下来,躺平不再动弹。
在药汤经过时,华溏闻到,一股腥味被极力掩藏,却还是被她察觉,这是鲜血的味道。
华溏走近潘少爷,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她歪了下头,有些诧异,好奇怪的脉象,像是中毒,又不像。
潘老爷看到华溏正在把脉,便开口问道,“花小姐是否也懂得医术?犬子是何问题?”
华溏并未直说,保留道,“我略懂医术,潘少爷的脉象甚是奇怪。”
潘老爷深深叹了口气,“哎,我曾找过一个大师来看过,他说犬子被邪祟附体,这才不得安宁,家中的摆设也是为了镇压邪祟。”
华溏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少年,毫无生气,她也不信什么歪门邪道,她直言,“潘老爷,请允许我取一点潘少爷的血研究一下,说不定有其他办法。”
潘老爷一听,心想,多一个希望总是好的,于是便点头同意。
华溏取了血后,便被孔叔安排到了客房。
“花小姐与阿礼公子既是夫妻,那就一起住这个厢房吧,老夫还有很多事,先退下了。”孔叔打点好,便匆匆离开。
曲小梦一路默默跟着,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她这才颤颤巍巍地开口,“花小姐,我找到那些前夫人们了。”
“在哪?”华溏很好奇。
“跟我来。”花小姐望了望远处没人盯着,便带着二人往后花园走去。
她来到一颗槐树个白色的物体。
华溏蹲下查看,赫然睁大双眼,转头对着秦淮礼道,“阿礼,这是人的头盖骨。”
秦淮礼蹙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曲小梦的双手放在胸口,整个人都在战栗,声音也在颤动,“昨日我想去树下乘凉,不小心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