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功夫,澳风便押着城主扎西来到厢房内。
巴桑一看到扎西立刻哭嚎,“舅舅,你快救救我!他们欺人太甚!”
扎西是个胖老头,肥头大耳。
他一看到蹲在地上,被捆绑的外甥,瞬间怒气腾腾。
他家就这么一个单传男丁,家族上下宝贝得很。
什么都顺着他。
结果宠得巴桑目中无人,在城中飞扬跋扈,经常要他这个舅舅出门给他擦屁股。
刚刚带他来的侍卫,一说是巴桑惹事,他放下公务,马不停蹄地就赶过来了。
“巴桑!你又惹什么事了?!”扎西气得脸上的横肉乱抖。
巴桑哭丧着脸,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舅舅,我冤枉啊!是他们欺负我,打我啊!”
扎西转头看向秦淮礼和华溏的方向,见二人贵气凛然,一身外衣不像是哈沙城的衣着,倒像是京城来的贵人。
扎西立刻换上笑脸,好声好气道,“二位贵人,小侄生性鲁莽,做事不动脑子,多有得罪,请你们看在本城主的面子上,能否放他一马?”
“扎西城主,您侄子可不是鲁莽这么简单,他很可能犯了杀人重罪。”华溏见扎西有意偏袒,便直接指出要害。
扎西一听,也是一愣,“什么?什么命案?”
扎西转身面对巴桑,怒火冲天,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巴桑面露委屈之色,支支吾吾回忆道,“那个什么赵飞,我不认识他,他在路上撞了我一下,我就与他争执了几句。”
“就争执而已?”华溏提高嗓门,气势逼人。
巴桑立刻回道,“我也打了他几下,就几下而已。谁知道他回去就死了!可是他走的时候明明好好活着啊!”
华溏重复一次,“你就打他?没有其他手段?”
巴桑脱口道,“就打了他几下而已,我保证!街上的商贩可以给我作证。”
“你后面没有私下去找他,报复他?”华溏怀疑道。
巴桑一听,心虚地低下头,音量也低了几分,“没有去。”
秦淮礼一眼便看出端倪,冷冷道,“不说实话,澳风,掌嘴。”
澳风一听,又要上前。
巴桑前面被扇傻了,一看到澳风接近吓得赶紧吐出实情,“我是在他死前的晚上,想去报复他的,但是来到他住的客栈房里,没看到他人,我便离开了。”
华溏正在思忖巴桑话中有几分真假。
巴桑立刻又说道,“我那天晚上真没看到他,舅舅你相信我!”
扎西犹豫道,“二位贵人,听小侄的叙述,这赵飞也不一定就是小侄杀害的。这没有证据。”
巴桑连连点头赞同。
华溏换个问题,“那天晚上,你有发现什么异样吗?”
巴桑这下学乖了,努力回忆那日的场景,“我好像在赵飞的屋外,看到一块红布闪过。我也没看清楚,我就走了。”
华溏坐下来,看了一眼秦淮礼。
华溏对扎西说道,“巴桑现在是最大的杀人嫌疑人这是其一。其二,即使他不是杀人凶手,但他肆意殴打百姓,目中无法纪可言。城主也应该秉公执法,将巴桑关押起来。”
扎西还想偏袒一番,却等来秦淮礼如雷击般的冷言,“若是扎西城主不知道如何处理,那这城主之位,便可易主。”
扎西一听这淡漠却充满杀气的语气,顿时觉得眼前之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秦淮礼身上白衣的螺纹,他年轻时在战场上见过,那是皇家的纹路。
再看这震慑逼人的气场,扎西不得不相信,他真的有这本事撸了他城主的位置。
扎西硬着头皮叫来衙役,“将巴桑即刻关押在牢房,等候听审。”
他这个侄子确实也该治治,这样下去,他城内的百姓怨声载道,他这个城主之位,也早晚不保。
巴桑一阵哭嚎,“舅舅!你怎么不救我!”
扎西转过头不去看他,眼不见为净,“带走带走。”
后面的衙役进来,将巴桑押走了。
秦淮礼冷言警示,“扎西城主,莫要徇私枉法,好自为之。”
说完他站起身,拉着华溏便离开了。
扎西被这冷意威胁,吓得手抖,恭敬地目送他们离开。
一出门,华溏便有意挣脱秦淮礼牵着她的手。
秦淮礼不肯放,用力抓紧。
越是这样,华溏越是挣扎。
他将她拉到角落,猛地将她贴紧墙面,他的双臂直挺扶墙,把她圈困在自己的双臂之间。
他低头俯视她,“你这两天怎么了?”
她张张嘴,想开口,却不知如何问起。
干脆双手用力推拒他的胸膛,可是他岿然不动,反而更欺身上来。
她双臂出力顶出,不愿他靠近,也不愿看他,将头瞥向一边,不与他对视。
他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面向他。
她眼睛迫使回望他。
依然是令她心跳狂燃的脸庞,他这样的脉脉深情,是不是同样对娜娜然出现过?
一思至此,她的心口像被撒了一把粗盐,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