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穿金色铠甲,见到秦淮礼也未下座,只是站起身,行了一个抱拳礼,“靖北王爷,跋山涉水来本将军的荒芒之地,当真是辛苦你了。”
他又看了一眼跟在旁边的华溏,很是不屑道,“华小姐怎么也跟来了,这未出阁的姑娘这样跟着未婚夫,怕是有失大家闺秀的德行。”
华溏淡淡一笑,丝毫没有被荣汉山的讽刺吓到,“荣将军说笑了,此次我前来,是受皇上陛下之命,来协助靖北王爷。怎么到了您这里,就变了味儿?”
荣汉山噎住,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拿皇帝压住,一时气恼不已。
恼羞成怒道,“哼,巧言令色,在大易国,你这样的女子就应当关在家中,一辈子都不要出门!红颜祸水!”
华溏笑得更欢实,“多谢荣将军夸奖,能得到荣将军对我容貌的肯定,小女着实高兴得紧。”
“你……!”
荣汉山被这厚脸皮的话语更是梗得不行,脸色青一块紫一块。
他站在主位高处,居高临下得望着秦淮礼,丝毫没有君臣之分的自觉性。
华溏看了一眼秦淮礼,她能感觉出,秦淮礼周身的寒气愈发重。
她再次出面说道,“荣将军,见到靖北王爷也不知道过来行礼,还如此高高在上地站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才是主子,甚至会误会您想要谋反哦。”
华溏说话毫不留情面,反正都已经撕破脸皮。
荣汉山阴鹜犀利的眼神射向华溏,他微微眯眼,竟反怒为笑。
“华小姐说笑了,本将军不过还未来得及向王爷行礼罢了。”
说完,他缓步走下主位台阶,单膝跪地,拱手作揖,“末将参见靖北王爷。”
秦淮礼径直绕过他,上了台阶,坐在主位上,冷气森然道,“荣将军还能记得君臣之礼,倒是难得。”
荣将军没有听到秦淮礼说起身,便自顾自站起来。
“末将自然谨记,靖北王爷舟车劳顿,末将为您准备了接尘宴。请移驾宴会厅。”
荣将军挺直腰板,对秦淮礼似乎很客气地说道。
“嗯。”
秦淮礼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他们跟着荣汉山来到后院一个大殿中。
这个大殿的顶很是高挑,圆拱形,四处都是金灿灿的物件,殿中摆了三个上座,桌椅都镶嵌金箔,金碧辉煌。
华溏跟着秦淮礼坐在主位上。
大殿一侧,一烛熏香正袅袅冒烟,华溏细细闻之,嗯,没有毒。
荣汉山坐在旁边,他伸出手,“啪啪”拍了两下手掌。
一群衣着暴露的舞姬,鱼贯而入,音乐声骤然响起。
是一种极具异域风情的欢快音乐,舞姬跟着节奏,肆意扭动身姿,妖娆抚媚。
秦淮礼低着头,一只手指放在桌面上一下一下拍打。
荣汉山看得十分满意,拿起酒杯对着秦淮礼说道,“靖北王爷,来,末将敬您一杯。”
说完,他便一饮而尽。
秦淮礼也拿起酒杯,正欲放入口中饮用时,突然被华溏一把扣住手腕。
她面露微笑,温柔体贴道,“王爷,您最近身体欠佳,此刻不适合饮酒。”
说着,她拿过酒杯放回桌上,对荣将军欠了下身体,“荣将军见谅,王爷不便喝酒。”
荣汉山却不依不饶,“华小姐真当自己已经是王妃了?靖北王爷该不会是妻管严?哈哈哈!”
他仰头大笑,极具讽刺含义。
秦淮礼却也不恼,对身边的澳风吩咐道,“替本王把所有的酒都撤下,溏儿说什么便是什么。”
荣汉山冷笑一声,“靖北王爷还真是听话。被一个女人指挥来指挥去。”
华溏面上仍然保持良好的修养,却语出惊人,“荣将军,莫不是您准备了毒酒毒菜,我也不阻止的话,王爷可能会误会我和您串谋呢。”
秦淮礼敲打桌面的手指一顿,原是知道华溏不让他喝酒定有深意,但也万没想到荣汉山竟然明目张胆地下毒。
荣汉山脸色一变,但乍然恢复神情,“呵,华小姐,说话要有证据,你说我下毒,来人!把靖北王爷的酒,给本将倒上。”
一个侍女从秦淮礼的桌上拿起刚刚倒过的酒瓶,来到荣汉山面前,倒在他的酒杯里。
荣汉山二话不说,直接将酒杯里的酒喝完。
还把酒杯翻过来,示意给秦淮礼和华溏看,“瞧,哪里有毒?”
华溏低头看不出表情,却淡淡道,“这位侍女,你再过来,把王爷面前这盘凉拌金银草一道送给荣将军吃。”
荣汉山面色彻底变黑,不可能,这么冷门的毒药配合,无色无味的绒花汁,配以金银草,便是剧毒。
这种只有边塞才是知晓的相冲毒药,她怎么一下子就识别出来。
然而,荣汉山却迅速调整情绪,突然换上一幅生气的姿态,“什么?!难道是这盘金银草有毒?来人!把做饭的厨子带上来!”
侍卫领命而去。
华溏和秦淮礼静静地看着他演戏。
很快,侍卫将一个花白老头带上来。
“厨子便是这个李老头。”侍卫禀报道。
李老头身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