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溏做出一副忍痛咬牙的模样，像是下定什么巨大的决心，“只要你的人让我满意，三倍也可以。”
胖男人这才松了口，“骨爷的人，你放心，什么货色都有，包你满意。”
说完，他将门打开，侧过身，让华溏和新竹进来。
华溏一见到门内，瞬间豁然开朗，里面原来这么大。
只是阴森森的气息，从墙缝中散发出来，似乎里面不止有人，还有一些看不见的脏东西。
胖男人在前面领路，将华溏和新竹一路引到地下。
他们沿着土质台阶，缓步向下踏，越走越深。
阴冷之气也愈发浓厚，阵阵幽怨的哭声，远近交接，似乎都是怨灵来索命一般。
直到走到最低处，华溏才看到
一条看不尽头的地道，两边竟然是一个个牢笼。
牢笼里的人，被分为三六九等，价格与使用内容，都写在牢笼的铁门上。
入目的第一个铁门里，华溏看到几个年纪较大的老妪，无精打采，眼中早已失去生气。
她们没有哭，只是漠然地低着头。
铁门外写着，“二两，清洁茅厕的婆子。”
华溏又看向左边的牢笼，里面关着两个年轻的青年人，他们也低着头，但精壮的身材，能看出他们应该可以作为城府护卫。
果然，铁笼外的价格更高，二十两，能武的护卫。
华溏继续往前走，将头转向另一边，顿时被吓得不敢上前。
“这是……”
华溏捂着嘴，难以置信，怎么有人成这样。
只见牢笼里的一个女人，没有双臂双腿，被放在一个花瓶里，只露出一个头。
这是人彘。
华溏只在现代的史书里看到过，今日亲眼看到真实版本，顿时有点难以接受。
女人歪着头，双眼噙满绝望，看到有人过来，只是微微将眼眸抬起。
视线也没有聚焦，又淡淡垂下。
华溏看向铁笼外的提示牌，“十两，人形杂技表演。”
胖男人看到华溏停在人彘女人面前，热情介绍道，“这个货很是难得，要做成这样的大小，能容纳在花瓶里，这个价格已经很实惠，老板要不要？”
华溏正想开口，胖男人自顾自说道，“就是养起来麻烦些，要清洗花瓶屎尿。还要找人侍奉她。除了看看，整体来说还是个废物，所以价格也不高。”
区区十两，就是这个女人悲痛的一生。
华溏心生怜悯，看着她无悲无念的双眼，或许真正的绝望便是，对生对死都失去欲望。
活着，不过是睁开眼，心有没有在跳，脑有没有在动，都不重要。
“我买她。”华溏指指人彘女人。
女人听到有人买她，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似乎这事跟她毫无关系。
胖男人却是激动万分，这敢情好，卖了大半年都没人要的货物总算卖了出去。
还是三倍的价格。
胖男人的态度一下子就不一样了，眨眼间热情起来，“好嘞，老板，一会儿您挑选完，一起给您奉上。您这边请。”
“嗯。”华溏点点头。
胖男人继续往前走。
华溏又看到瘦骨嶙峋的老头，中年大妈，年轻少女，连奶妈都有。
可谓应有尽有。
唯独找不到涵桃的身影。
华溏埋怨道，“伙计，你这里没有好货色嘛，我要白白净净，从京都来的女子。”
胖老板连连招呼，“骨爷这，怎么可能没有高级货，我这不就带你过去嘛。”
华溏好不容易走到尽头，右边一转，看到两个大门。
胖男人将她指引着进右边的门。
这时，左边的门正好打开，走出来一个和胖男人穿着同样工服的瘦男人。
就在瘦男人开门关门的这会儿空隙，华溏眼睛恰巧瞄到里面。
她眉峰一皱，这里面，怎么像是……
不会吧，这么多？
华溏问胖男人，“这对面的房里关的是什么人？”
胖男人随便回道，“不听话的人。这里面的货，不卖。”
废话，华溏鄙视，你这里面可都是尸体！！
就那简单的一瞥眼，华溏便一眼认出，左边房里全是尸体。
一具具尸首叠放在一起，堆成一座山。
最关键的是，每具尸体好像胸口都有一个血窟窿。
只是看得不甚清楚。
华溏的头一直转向左边房间，她想看清楚里面到底是怎么样的尸体状况。
“这边请。”胖男人见她心不在焉，故意提高嗓门。
华溏一惊，回过神，再看向面前几个被关押的人。
她一眼望去，便知不是涵桃。
她只能演演戏，勾起牢中女人的下巴，“白净倒是白净，但看着不够合眼缘。还有没有其他的？”
华溏想尽快套出胖男人的话。
胖男人却道，“当然有更好的，就看老板愿不愿意出价了？”
华溏讥讽回去，“瞧不起我？”
随即华溏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
胖男人刹那间双眼发亮，直直被金子的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