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礼走在前头,华溏躲在他身后往前走。
马上要临近后殿门,突然一个黑色身影,举着一个青色花瓶冲过来!
秦淮礼拉着华溏一闪,青色花瓶扑了个空。
“高公公,是本王!”
秦淮礼看清来人,这才叫住他。
高公公定睛一看,顿时跪下身来,“靖北王爷,您终于回来了,您快点来救救皇上!”
高公公肉眼可见的憔悴,双鬓斑白。
秦怀礼赶紧扶起高公公,低声道,“高公公,父皇在哪里?快带本王去。”
高公公弓着身子,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往里面跑。
秦淮礼和华溏悄悄跟上。
他们来到龙床跟前,一看到皇上,顿时有些吃惊,怎么才几个月不见,原本精神抖擞的皇上,竟然苍老至此,连有人来都没有发觉。
华溏摸住皇上的手腕,细细把脉。
皇上的脉数而涩,火邪内盛,毒邪外发。
她又撑开皇上的嘴巴,头往里瞧。
口舌生疮,舌苔暗黑,耳后有红肿。
若是普通大夫看这个症状,一定会觉得是邪火侵体,肝火太旺,导致的气虚体弱,五脏六腑发言溃败。
但是她知道,皇上这是被人陷害的迹象。
“皇上中毒了。”华溏轻声说道。
高公公十分诧异,“什么?皇上怎么会中毒?奴家日日守着皇上,所有的吃食,奴家都用银针试过毒,每一道菜,奴家也会尝一口。那奴家怎么没事?”
“或许这个毒不是从口入。”秦淮礼回道。
华溏接着说道,“没错,可能是某种香料,或者慢慢能侵入体内的物质即可。”
说完,她开始打量起四周。
还没等华溏仔细看,外面突然响起侍卫的声音,“穆小姐,这么晚还来给皇上看诊?”
这时,穆倩雪温柔做作的嗓音出现,“侍卫大哥辛苦了,我不放心皇上,想再来看看他。”
“穆小姐真是医者仁心。”侍卫的马屁声接二连三。
接着,便听到“咯吱”一下的开门声。
高公公焦急地轻声道,“王爷,你们快藏起来!”
说着就将他们二人往龙榻后面推。
秦淮礼和华溏藏在床后,透过纱帘,隐隐能瞧见里面的状况。
穆倩雪背着药箱,款款而来。
高公公立刻恢复镇定的神态,刚刚慌乱的样子一扫而空。
“穆姑娘,您来了,皇上这几日感觉气色好些,可是您的功劳,待皇上病好,奴家一定在皇上面前,给您多美言几句。”高公公笑嘻嘻,舔着脸对穆倩雪笑道。
穆倩雪勾着唇角,高高在上地仰着头,“高公公谬赞了,这是臣女应该做的。能为皇上效劳,是臣女的福分。”
她说这话时,面无表情,似乎连演戏都懒得演。
一手扣住皇上的手腕,给他看脉。
“还是老样子,皇上这是气火太旺,烧得体内器官衰弱。没事,按照我的方子调理,皇上定能有所好转。”穆倩雪说得简单无比,信誓旦旦。
高公公依然笑得谄媚,“穆姑娘医术高明,不愧是京城第一医女,名不虚传。”
这一句接一句的彩虹屁,可把穆倩雪吹得飞上天。
她情不自禁膨胀起来,“臣女自然是大易国医术最高超的医女,那个什么华溏,算什么东西。”
突然被点名,暗地里的华溏轻轻挑眉。
真是谢谢她,这女人,还惦记着她呢。
穆倩雪一边得意,一边从药箱里拿出银针,想要给皇上来几针。
高公公很机智地问道,“穆姑娘,不知这次您准备扎皇上的哪几个穴位?奴家想要跟您学习学习。”
显然,高公公这是问给华溏听的。
穆倩雪也没多想,脱口而出,“谭中穴与期门穴,用来缓解皇上的火气,疏解他的郁结。”
一听到这两个穴位,华溏一惊,不自觉地捏紧秦淮礼的手。
秦淮礼立刻会意。
穆倩雪却是自信满满,拿起银针,正想往皇上的胸口上扎去。
忽地,不知哪来的一阵冷风,将养心殿里唯一的盏灯熄灭。
灯光骤然暗去,吓了穆倩雪一跳,眼前倏地一黑。
针都看不到在哪里。
“啊,这是怎么了?”穆倩雪吓得惊叫一声。
高公公随即道,“哎呀,可能是风大,将烛火吹灭了。奴家再去找找火烛。”
高公公假意四处翻找,寻半天,都没有看到。
穆倩雪有些急眼,“高公公,你倒是快一点啊。我还要给皇上针灸呢!”
高公公被这一催,变得手忙脚乱,摸着旁边的桌沿,“穆姑娘请见谅,奴家年纪大了,晚上灯光一暗下,奴家真是啥都瞧不见了啊。”
穆倩雪焦急道,“在哪里?我来找。”
高公公连忙拒绝道,“不可不可,这是皇上的寝殿,外臣是不允许随意翻找东西的。这要是让皇上知道,咱们俩的脑袋都要立刻搬家。”
高公公故意说得很严重,果然,穆倩雪被吓到。
“算了,今日太晚,我明日再来给皇上针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