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正搬过来满满一筐草药,华溏埋头找了一些用得上,先给秦淮礼消炎伤口。
他手掌上的伤口深入见骨,华溏一阵心疼。
她小心翼翼地给他消毒缝合,幸好他昏迷了,不然该有多疼。
她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就算这双眼睛睁开,他再疼都不会说一句的。
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这熟悉的眉眼,早已刻画在她心里。
她伸出手,慢慢在他脸上的轮廓边一点点抚摸。
细细轻拂他微起的胡渣,高挺的鼻峰,细长的眼角,都是她心心念念的模样。
“舅舅希望这次,你能跟我一起走。”华正在华溏沉浸于秦淮礼时,默默走到她的身后。
华溏收回手,垂下眼眸,没有回答。
华正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你外祖父的案件,你是不是还想着要知道真相?”
华溏抬起头,双眸是闪闪的亮光,“舅舅难道不想为外祖父洗脱冤屈吗?”
华正一改他吊儿郎当的表情,眼睛中闪着一丝哀伤,“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是能不能。”
华溏坚定地望着华正,“舅舅,只要我们想,没有不可能的事。”
“即使你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华正反问。
华溏站起身,正视华正,“只要决定了目标,中间遇到什么样的挫折都是你应该要承受的,这是你的选择。”
华正深深地看了一眼华溏,这个丫头,十几年不见,竟然有此等大格局的三观。
他话锋一转,“舅舅不希望你和他在一起,皇家,我们不去。”
华溏倒是轻松的语气,“放心吧舅舅,我本来也没想和他在一起。我们不适合。”
她顿了顿,“等他好转了,你就把他赶走。我也不想再看到他了。”
华正狐疑地看着她,“哦?真的?”
“舅舅,你好烦,我说真的就是真的。”
华溏好像被看穿了心里的小九九一样,避开眼神,不想回答。
就在这时,舅母匆匆忙忙进来,满脸惊慌,“不好了,外面全是黑衣人。”
华正快步走到窗边,向外探去,果然在树丛中,隐隐约约有人影在攒动。
人数感觉不少。
“小溏儿,要不,咱们把他舍弃了,我们先走。这么多人,我可没信心能打得过。”华正商量着,提出自己的建议。
华溏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怎么可能将他一个人丢下。
华正虽然知道这话说了也是白说,但是心中总想试试她对他的感情。
黑衣人不再躲藏,直接簌簌地围在小木屋周边。
为首的黑衣人身着与其他人不同,黑袍上镶着金丝线。
他站在木屋门口,对着里面喊道,“我们只要靖北王爷,其他无关人等可以速速离开。”
华正回道,“这里没有什么靖北王爷,阁下请回吧。”
“哼,你们不必说谎,我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收拾东西离开,否则,别怪我等不客气。”黑衣人首领说得毫不客气,丝毫不留情。
华正生平可最讨厌别人威胁,这暴脾气猛地冲上来,他“哗”的打开大门。
双手叉着腰大喊一声,“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威胁你老子!”
黑衣人首领手中的佩剑握了又握,一双阴鹜的眼睛,杀气腾腾。
“既然不要命,那就干脆来送死吧!”黑衣人首领话音刚落,脚尖一点,举着剑,朝着华正飞了过去。
华正也没有在怕,同样抽出佩剑,奉陪到底。
两个人从树上打到树下,从屋顶飞到屋外。
外面剧烈的打斗声,将屋内的秦淮礼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就看到华溏和一个陌生中年女子正焦急地看向窗外。
撑起身体,他觉得浑身都在酸痛。
外头传来的树木倒下,锅子打翻的细碎声音。
“外面怎么了?”秦淮礼干着嗓子问道。
华溏一听到他醒来的声响,赶紧回过头,跑过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嗯,还可以。”秦淮礼点点头,感觉头很沉重。
“既然没事,你就赶紧走吧,不要连累我们了。”舅母站在华溏身边,冷淡无情的口气,充满嫌弃的意思。
秦淮礼不明所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追你的杀手来了。”舅母指指窗外,满是无奈。
外头的激斗声还没有停下。
反而愈发激烈。
秦淮礼强撑着起来,华溏想要扶住他,却被婉拒。
她的双手停在空中,有点尴尬。
这凝固的气氛还没停留多久,房门猛地闪现进来一个身影。
只见华正正气喘吁吁地背着门,身上有些血迹斑斑,“这群混蛋,太不讲武德了,一个人打不过我,就一群人一起上。简直无耻。”
外头那个黑衣人首领的嗓音再次响起,“里面的人听着,靖北王爷不出来,我们就放火。你们就一起同归于尽吧。”
秦淮礼这才听明白,他们要找的人是他。
这还不简单,他出去便是。
随即,他毫不犹豫地往门外走,“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