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装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就算是淮礼死了,那么他的尸体又在哪里?”纪妃冷冷地盯住华溏,不想放过她脸上一丝的情绪变化。
华溏垂下眼眸,低声回道,“回纪妃娘娘的话,我将靖北王爷的尸体埋在悬崖之下,具体什么位置,还要再找找。那时候天色很暗,到处都长得一样,我确实无法准确地跟您说,这个埋尸地点在哪里。”
纪妃嘲讽道,“睁着眼睛说瞎话。”
沐纯公主不服气,回怼道,“我说纪妃娘娘,你这人真是难伺候,溏溏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她认不得那个位置在哪,可能需要她自己去找一下才行。你现在逼问她也没用啊。”
华溏在沐纯公主的维护下,可以少说几句话,也乐得清闲。
纪妃知道,她就算再问,也拿她毫无办法。
反而问起太子的事,“是你杀的太子和侧妃?”
好家伙,这纪妃问话毫不掩饰。
这回,沐纯公主也不回话了,也是好奇地回望华溏,想等她的回答。
华溏反问道,“若是我真的杀了太子殿下和侧妃娘娘,您觉得皇上会让我和沐纯公主住在一起吗?”
沐纯公主恍然,对哦,让华溏与她同住的可是父皇。
要是华溏是杀人凶手,怎么会让沐纯公主与华溏共处一室。
沐纯公主立刻安下心来。
纪妃娘娘却不以为然,“华小姐聪慧逼人,不仅擅长医术,还精通验尸仵作之道。你要是想要杀人杀得天衣无缝,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沐纯公主犹豫地看看华溏,见她还是镇定的模样。
华溏淡淡回道,“想要杀人,总能露出破绽。我行得正坐得端,也不怕纪妃娘娘怀疑。您要是有证据证明我是凶手,大可以禀告皇上。”
纪妃又是冷冷的一笑,不达心底,“华小姐说得什么话,本宫不过也是猜测而已。现在的人,都藏得深,有点防范之心也是能理解的。”
华溏也回以微笑,“后宫不能议政,看来纪妃娘娘野心勃勃,对朝党之上的事,也很感兴趣。对大理寺该做的事,您好像很想越俎代庖。”
既然纪妃喜欢乱扣帽子,她华溏也会做。
胡说八道嘛,谁不会。
只是这帽子也扣得有点大,纪妃先是一愣,立即又反应过来。
嘴角一勾,再次喝了一口茶,“太子与侧妃,怎么也算是本宫的家人,既然是家人,就是家事。怎么算是政事。华小姐,说话要慎言才行。”
沐纯公主觉得这俩人互相攻击,好没意思,“纪妃娘娘,您要是没有其他事,本公主和溏溏就先撤了。”
纪妃挑挑眉,没说话。
沐纯公主见她默认了,就欲拉着华溏离开。
就在华溏的脚正要跨出门槛上时,纪妃在她身后幽幽说道,“无论淮礼现在还有没有活着,请华小姐谨记,你曾经答应过本宫的事。”
华溏脚下一顿,立刻又恢复如初。
直接跨了出去,头也不回地和沐纯公主离开长乐宫。
待二人回到公主的宫内,沐纯公主已经迫不及待地要问华溏问题。
她们来到寝殿里,沐纯公主压低声音,“溏溏,你老是跟我说,五哥是不是没死?”
华溏低下头沉默了半饷,“公主,不是我不跟你说实话,是我真的不知道。那时候,我和靖北王爷一起掉下悬崖,我醒来时,到处都找不见他的身影。
所以我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活着。现在局势对靖北王爷十分不利,我就干脆对外宣称,靖北王爷已经死了。
就是害怕有心之人,会在背地里做什么事。”
沐纯公主点点头,“哦,我总是有个预感,我感觉五哥没有死。所以我一点儿都不难过,我总觉得他会回来的。”
华溏将眼光投向远方,淡淡地说了一句,“希望吧。”
沐纯公主疑惑道,“听你这语气,你不希望他活着回来?”
华溏摇摇头,没有说话。
只有她自己知道,他回来了。
而且,要了,来这宫里自投罗网来了。
她总觉得,现在还不是好时机。
杀害太子的凶手还没找到,这个背后的人物,铁定还会对靖北王爷下手。
他们在明,凶手在暗。
对方要是想出什么阴招,他们就会十分被动。
再加上,邪教的参与,这事情就更加复杂了。
华溏抬头看看天色,马上太阳就要下山了,天黑之后,不知道宫里又会发生什么事。
她有点担心。
吃过晚饭之后,华溏就找了个借口,一个人躲在一间寝殿中。
沐纯公主忙着去看她新做的衣裳,华溏懒得去,她也就不强求。
华溏坐在窗口,特意把窗户大开,她看着天空的月亮,从宫墙角升起,慢慢超过墙头,又来到柳梢头。
她百般无聊地看着天空,四处安静地连院子里池塘中的青蛙,“哇哇”的叫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是在等我吗?”
忽然,华溏身后响起一个浑厚磁性,又熟悉至极的声音。
她猛地回头,在看到对方的时候,心中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