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白觉得自己很是丢人现眼,堂堂朝廷命官,竟然被一个地痞流氓逼到这个境地。
他无地自容,一瘸一拐地来到沐纯公主面前,头低得快埋进胸口里。
“姑娘,对不起,您的簪子的钱,在下一定会想办法还您。”
沐纯公主不太在意这个,而是疑惑问道,“你怎么会落魄至此,还敢借这种人的钱?”
杜白叹了一口气,对自己的不争气也是恨之入骨。
“当时我真是昏了头脑,毒瘾一发作,人就完全失去理智。一心就想来一口神仙药,便跟疯了一样去找戚爷没药。可是戚爷只要没有看到钱,就不会给我神仙药。
正巧这个生哥就在旁边,他主要借钱给我,我当时真是鬼迷心窍,一口答应。但是我只借了一百两,可是结果利息滚利息,居然怎么都还不完。
这时我才意识到,我是遇到无赖了。可是你看我这家里……确实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杜白越说越小声,简直无地自容。
沐纯公主听着,感觉不对劲,问道,“你是说,这个生哥就在戚爷身边,主动给你借款?”
杜白点点头,“是的,他当时很是热心,我也糊涂。”
“不对,我感觉,他们是一伙的,故意给你借钱。然后再用高额的利息逼迫你。”沐纯公主分析道。
这一语惊醒梦中人,杜白这才有一点灵醒,“你是说,他们故意用毒品引诱我借钱,双重打击我?”
沐纯公主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我猜是这样。”
说到这里,沐纯公主才发现太阳已经快下了山,她已经出来太久,要赶着宵禁之前回宫。
于是,她匆匆告别杜白,又让小丫鬟从荷包里拿出一点碎银子给杜白,“杜大人,你先拿着,维持一下这几日的生计吧。”
杜白赶紧推脱,将她递过来的手又推了回去,“不可不可,小姐的恩情,杜某没齿难忘,不敢再拿您的银子。”
说完,杜白拉着小厮就往里走,不敢再抬头看她一眼。
生怕他自己少得可怜的最后一点尊严,都要消失殆尽。
沐纯公主看着他倔强的背影,也没有出声,而是将银子悄悄地放在桌上,便出门离开杜府。
她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宵禁前回到宫中。
华溏认真听着沐纯公主对于今天一天的回忆。
“这个生哥,不对劲,他不会善罢甘休。”华溏如是判断。
沐纯公主不不解,“为何?他拿着我的簪子走了,而且还说杜白的债两清了。”
“按照无赖的尿性,他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杜白。最大的可能就是,生哥很清楚,杜白一定会因为毒瘾,再去找戚爷买神仙药。
杜白没钱,他到时候继续在杜白毒瘾正在发作、失去理智的时候,继续借他的钱。继续再逼迫杜白。
我怀疑,这是他们对所有官员的套路,用这个方法,把朝廷官员逼入绝境。”
华溏对此进行一一分析。
这么一听,沐纯公主顿时发现事态比她想象中更加严重。
这些人,貌似就是冲着这些官员来的,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华溏收集了新的信息,准备下次秦淮礼来的时候,告诉他。
然而,沐纯公主才告别华溏,一个熟悉的身影又立刻出现在她的寝殿中。
“溏儿……”
华溏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你下次来之前能不能打声招呼,每次都跟鬼一样出现。”
她懒得给他好脸色看,虽然她内心,并不是这么想的。
一天没见,他实在太想念她了,所以天色一暗,他就立刻飞奔过来。
“我下次……尽量提前通知你。”他很顺从地附和她的话,好像很委屈一样,这倒整得像是她正在欺负他似的。
华溏摆摆手,转移话题,“你今天在外面,查到什么新线索了吗?”
她可不想时时刻刻在这宫里被囚禁着,她只想快点把案子理清楚,至少要排除是秦淮礼的嫌疑,她才能真正脱离这个案子。
秦淮礼回道,“这个鸿术法师,是襄北国人。”
她眉头一紧,果然,这个事,与襄北国脱不了干系。
“所以能确定是襄北国想要杀害太子吗?”
“嗯,幕后的指示者是位皇子。”秦淮礼回道。
“皇子?”
华溏反问了一句,瞬间就想通了。
“对,只有是皇子,这个动机才会成立。”她在房间里开始走来走去地分析道,“杀害太子之后,最得到利益的便是皇子。襄北国不过是刀子,背后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刽子手,挥舞刀子的人。”
秦淮礼赞赏地看着她,一点就通。
华溏继续问道,“那你觉得哪个皇子最可疑?”
秦淮礼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手指头放在桌面上,一下一下敲打,开始一一分析起来。
“大皇子太子已经死了,接下去就是二皇子秦淮典。他三年前就被皇上派到东部边境,管理蜀地。
但是他的生母是卑微的宫廷婢女,出生不好。所以父皇一开始对他就不重视,所以一直以来,二皇兄都是处于默默无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