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爱拉走到他身边,他才像被惊扰一样,从愣神中回过神,不太自然的说:“你怎么过来了?”
“你不去找我,我就只能来找你咯。”女孩坐在他身边,冷空气被赶走一些。
“最近天气太不好了,家里也很多事情…”德拉科解释道,他在想很多理由。
其实不用说那些的德拉科,她都知道。比他知道的还要多。
爱拉靠在墙面上,看着细细扫下的雨:“德拉科,你还记得我小时候总喜欢翻这面墙吗?”
他点点头。“你摔了好几次,我当然记得。”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温德林的女儿不够淑女,配不上马尔福。还有人为了让我离你远一点,试图说你们家的坏话。无非就是马尔福冷血、靠不住那些话。”
德拉科和她一起靠着,偏过头看向她的侧脸。爱拉的五官长开了,变得愈发漂亮,绿色的眼睛明亮而平静,像能把一整个世界都装到里面。
她这么好。
他最怕的事,就是让她看到自己的不好。以前担心她只喜欢他的好看,又担心她觉得别人好看。
后来怕她觉得自己卑鄙、懦弱。
现在怕她害怕,因为害怕而放弃自己。
他从小到大什么都有,可他还是害怕她离开。
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因为家族的选择,因为父辈选择成为食死徒,就绑架她的决定,何况…她或许并不知道这一切。赛尔叔叔不会忍心她知道的。
“…然后呢?”他忐忑的问。
“然后你知道啦,我天天来找你,摔了好几次狗啃泥。”
她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墙很难翻越,但我过来了。”爱拉把手放在他的右手上,她指间的马尔福戒指是那么明显,那条龙高傲的闪耀着,衬托的她更白。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她翻越的不只是墙。她想跨越的,不只是时间。
她会一直在这儿。
许久,他回握住了她。
雨断断续续的延续到开学。
德拉科比以前安静多了,他把头靠在爱拉肩膀上,闭着眼睛小憩。
潘西在忙着给大家展示她的礼服,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把礼服拿到学校了。她小声的和布雷斯窃窃私语着什么,很奇怪,布雷斯这学期居然能把潘西逗笑了,虽然说不到五句潘西就还要打他。
高尔和克拉布又长高了,高尔体重倒是没怎么变,克拉布竟然瘦了一点,他说他假期吃坏了肚子,但更多是因为他爸爸非要他运动。高尔显得闷闷不乐,这样只有他一个人更像巨怪了。
“这学期有三强争霸赛,是吧?我听说这个项目可是很久没有举行过了。”布雷斯低声问道,怕吵醒德拉科。
后者却睁开了眼睛,哼哼道:“没错。”
“你要参加吗?”布雷斯问。
“为什么不参加?”德拉科回答。
爱拉没听说过,三强争霸赛是什么?
西奥多合上那本四级魔咒。“的确,那是无上的荣耀。”
…被斯莱特林称之为荣耀的事,怎么想也不像是好事。
这或许是第一次,斯莱特林的车厢里没有提到哈利·波特。
接近霍格莫德时,列车缓缓变慢速度,窗外漆黑如夜,天气倒是和去年如出一辙,但今年没有了摄魂怪,也没有了卢平教授。
今年…会怎么样呢?
在爱拉的思绪中,车门打开了,列车到站。
雷声滚过,豆子大的雨点疯狂下着,即使套上了雨衣仍然能扫到脸上、眼睛里,潮湿的冷意往每个没有裹紧的地方钻去,爱拉眯着眼睛挤下车。
连续两年了,在恶劣天气里渡过黑湖,这简直不能想象。想到他们一年级刚来的时候,是那样一个好天气,爱拉不由得为多年以前的自己庆幸。
乘坐夜骐回到霍格沃兹,温暖一瞬间抱住了她,但城堡一楼里也到处是水渍,都是孩子们带进来的,他们走向斯莱特林长桌,老师们已经在教工桌子那坐好了。
但有几个空位置,海格还在忙活一年级新生,麦格教授在处理城堡里的水,还有一个…应该是空着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
等一年级的小萝卜头们瑟瑟发抖的进来后,海格和麦格教授也进来了,他们两个的头发都有些湿,现在分院仪式要开始了,这是对孩子们最重要的一件事。
麦格教授将破旧的分院帽立在桌子上,它动了动裂缝一样的嘴巴,唱着歌——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我刚刚被编织成形,有四个大名鼎鼎的巫师,他们的名字流传至今。
勇敢的格兰芬多,来自荒芜的沼泽,美丽的拉文克劳,来自宁静的河畔,仁慈的赫奇帕奇,来自开阔的谷地,精明的斯莱特林,来自那一片泥潭……
格兰芬多认为,最勇敢的人应该受到最高的奖励;拉文克劳觉得,头脑最聪明者总是最有出息;赫奇帕奇感到,最勤奋努力的才最有资格进入学院;而渴望权力的斯莱特林最喜欢那些有野心的少年……”
“嘿,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它的这首歌和以前不一样了?”布雷斯回头问道。
“它每年唱的好像都不太一样。”达芙妮听的有点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