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头,正对上德拉科的目光。
他也发现了。这个空间里有一个隐身的人。毫无悬念,那一定是哈利。
她救不了哈利,她不可能在这个关头劝德拉科不要和哈利计较。那些话不该是哈利来听的,哪怕他站在正义的那一面。
他总是冲动的,自以为是的单独行动。一个格兰芬多穿着隐形衣来到斯莱特林的车厢试图偷听什么,这本身是一个愚蠢的行为。
她得让哈利继续好好的长记性,不然小天狼星的下场就是一场白费的教训。总归德拉科不会把他怎么样。
“爱拉,你先走。”下车时,德拉科摸了摸爱拉的发尾说,“我还要查看一件东西。”
“好。”爱拉点点头,离开了车厢。
爱拉下车来到漆黑的站台上。夜色中只有点点的光亮,车厢的帘子纷纷落下。
车内。
哈利藏在隐形衣里,从行李架的边缘探头往下看着。马尔福有什么东西瞒着大家呢?他是不是就要看见马尔福在黑魔法用品店铺去置办的东西了?
“PetrificTotas!(统统石化)”
然而,就在一瞬间,哈利还没能将头脑里的念头想完,就感觉身体变得僵硬了,他重重地从架子上翻下来,以滑稽的样子倒在马尔福的脚边。
隐形衣落下来,他的身体暴露出来,他维持着一种跪着的姿势,完全动弹不得。
德拉科收起魔杖,一步步走过来。
“我就猜到是这样。”他冷冷的说。“我看到爱拉不小心用箱子碰到了你。”
“你听到了什么我不在乎,波特。但…”
他弯下腰,冲着哈利的脸狠狠打了一拳。哈利觉得他的鼻子破了,鲜血从鼻孔里流出来,温热的,汹涌的。
“这一拳是为了我父亲。也为了你侮辱了我的母亲。”德拉科淡淡的说,他站起身,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盯着他。随后,他把隐形衣轻飘飘的扔下,罩在哈利身上。
哈利看不到马尔福的脸了。只能听到他说话。
“我想他们要等火车返回伦敦时才会发现你。”他轻声说。“再见,波特…也许再也见不到了。”
什么意思?什么再也见不到了?就算他回了伦敦他也会继续回来的!哈利愤怒的想。
德拉科看向空荡荡的火车走廊,摇着头苦笑了一声,迈开步子拉起门,走入了门外的黑夜。
他刚下了车没往前走几步,就看到爱拉站在不远处,女孩侧着脸,用鞋子玩着地面的小石子。
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脸庞在夜色里更显得清丽。“你来啦。”
德拉科没有想到她还在,疾步走过去,“你怎么没先走?”
“我们哪次不是一起走?等你一会。”爱拉冲他笑笑,挽上他的胳膊,“快走吧。”
“好。”德拉科也笑。仿佛心口那郁结的地方能够暂时透会儿气。
新学年的分院仪式和往年没有什么不同,那只帽子仍旧在呼吁四大学院团结一心。而等到它唱完,格兰芬多的桌子上,哈利才满脸血的赶来坐下。
邓布利多走上台。
“祝大家晚上好!”他慈祥地微笑,张开双臂,似乎要拥抱整个礼堂。
爱拉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的手,她皱紧眉头。
然而发现这一点的不仅仅她一个人,邓布利多的那只手焦黑干枯,毫无生机。
礼堂里一片窃窃私语。邓布利多知道大家在议论什么,他只是笑了笑,抖抖他肥大的衣袖,遮住了那只受伤的手。
“不用担心。”他轻描淡写地说。“新同学们,欢迎入学,老同学们,欢迎回校!等待你们的是新一学年的魔法教育…”
“他的手怎么了?”达芙妮惊讶的说。
那只手看上去像是死了。
爱拉曾经和赫敏一起看过一本书,里面记载过,有些伤是永远治不好的,那来源于古老的咒咒,并且还有一些魔药是没有解药的。
台上的邓布利多在交代着各项传统事宜,然后他说道:“今年,我们迎来了一位新的教师。斯拉格霍恩教授。”
那名在火车上被德拉科提到过的斯拉格霍恩站了起来,他有些秃顶,在礼堂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像个发光的卤蛋。
“他是我以前的一位同事,他同意重操旧职,担任魔药课教师。”
“魔药课?”高尔重复道。
——“魔药课?”
这个词在整个礼堂里不停的回荡。
“斯内普教授不干了吗?我还刚刚通过了他的考试。”在火车上没有影子的西奥多忽然说。
这个假期,不知道西奥多过的怎么样。
但看上去也并不好,他本来就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这样一看,下巴似乎更明显了。
“与此同时,斯内普教授——”邓布利多提高声音盖过了学生们的议论,“将担任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师。”
“不!”
桌子前传来一声惊叫,是哈利。他的声音太响了。
哈利厌恶的瞪着斯内普,在刚刚被卢娜解救后来霍格沃兹的路上,斯内普还嘲讽了他。不管邓布利多怎么说,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换着法子侮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