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拉在长袍的兜里摸了两下,几个柠檬蜂蜜糖出现在手心,隔着糖纸都能嗅到清甜的气味。它们是邓布利多给她的,爱拉一直舍不得吃完。
大事未成,她和德拉科还有斯内普教授连见到邓布利多最后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而这颗柠檬糖,就像她的记忆一样,贯穿着她的前世今生。
那天的钻心咒把她逼到了死亡的边缘,也让她想起了关于自己的一切。
为什么她来到魔法世界以后就对曾经的人生越来越模糊;
为什么她天生就有预知梦的能力;
为什么她能抵挡住摄神取念大师伏地魔的窥探……
太多未解之谜,都在那一刻给了她答案。
因为她是爱拉·温德林,不是穿越,不是重生,她自始至终,都是她自己。
因为她不是第一次来这个世界。
而是…循环在这个世界。
爱拉闭上眼睛趴在窗边,德拉科以为她累了,悄悄地走出去带上了门。
风吹拂她的脸庞,回忆翻开扉页。
那是一个大雪漫天的冬天。
她出生在纯血家族温德林家,母亲尤兰达和马尔福家的夫人纳西莎是在校时的闺中密友,特意请求她给女儿一起想一个好听的名字。
纳西莎的儿子才不到一岁,被抱在怀里,和母亲一同看向襁褓中的小女孩,她犹如绿石一样清澈的眼睛眨动着,映着窗外的雪色,活像个小娃娃。
“哟,我家德拉科看起来很喜欢你的女儿,他笑了。”纳西莎欣喜的说。
“赛尔也因为孩子的降生变得更开心了。”尤兰达摸着女儿的小脑瓜,“他说,真希望自己当初没有选择…”
两个女人沉默下来,纳西莎先开了口,“既然这个小宝贝的到来让一切都充满希望,不如,就叫爱拉吧。”
“爱拉?”尤兰达重复着。
“它有月光的含义,月光柔和,美好,有那样的能量,却不像太阳那么灼热,一切都好像能重新来过。”纳西莎轻轻的说,“两个孩子的人生,和我们是不同的。”
“真好…爱拉,听到了吗?你叫爱拉,你是美好的象征。”尤兰达抱着小小的女儿,爱不释手的说道,她似乎也听懂了妈妈的话,甜甜的笑着。
从那日之后,马尔福家的儿子和温德林家的女儿成了青梅竹马,两个孩子性子虽然截然不同,却打打闹闹的一直陪伴彼此。
直到六岁的那个夏天。
小小的爱拉躲在门后面,听到父母焦虑的对话。
“爱拉已经这么大了,却一直没有看到她有展现魔法的能力…”是妈妈的声音。
“不能着急,她才6岁,有的人就是会晚一点的。”爸爸打断道。
“怎么能不急呢?再过几年魔法学校都会开始招生,其他家族的孩子都显现出了不同的天赋。”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父亲赛尔的声音听上去很沉重,“难道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吗?爱拉难道是…”
尤兰达倒吸一口气,“你想说哑炮?不,不可能,我们都是纯血巫师啊!”
因为这个词语,房间重新变得沉寂。
哑炮,是什么?
那是爱拉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但她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去问爸爸妈妈,那是什么意思。
她本能的跑出小院子,去马尔福庄园找德拉科,他和那几个其他家族的孩子在一起玩。
爱拉远远的跑过去,迫不及待的问:“德拉科,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哑炮?”
德拉科忙着和他们把大大的积木拼起来,他偏过金色的小脑袋看了一眼爱拉,大声回道:“哑炮?那不就是比泥巴种还恶心的东西吗?”
高尔笨拙的拼着,搭话道:“没错,我爸爸说过,哑炮是怪物!”
爱拉小小的身子愣在原地。
恶心、怪物…
德拉科半天没等到爱拉继续说话,放下手里的玩具,但爱拉已经不见了。
小爱拉一个人往外面跑去,她的父母常年经商,不仅和巫师做生意,也和麻瓜做生意。所以爱拉对各种去外面的交通工具都很熟悉,只要拿足够的钱,可以去任何地方。
只是在麻瓜面前,所有人都不能提有关魔法的事情。
德拉科和卢修斯叔叔一样,习惯叫那些混血巫师或者出身麻瓜家庭的巫师泥巴种,而哑炮和他们比较还要更低级,那得是什么样的人呢?
其实她已经猜到了。
那是出身巫师家庭,却没有魔法的人。
她抱着自己的小熊背包走在麻瓜世界的道路上,这里正值夕阳,河边码头搬运货物,橙红光芒洒在河面美得醉人。来来往往的人群,爱拉观察着他们,觉得他们和自己没什么不一样。
为什么仅仅因为他们是麻瓜,就要被不同的对待呢?
爱拉独自坐在河边,轻轻用手玩着水,一个小姑娘跑了过来,声音响亮的提醒她。“这里的水很凉,不能玩的太久哦!”
她抬起头,一个长卷发、脸上长着雀斑的女孩坐在了她旁边,她的睫毛很长,眼睛里折射着聪明敏捷。
“谢谢你。”爱拉收回了手。
女孩冲她摇摇头,“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