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拉收好报纸。
她当然知道,那不是辞职,而是差点命丧黄泉。草芥人命的事,如此轻描淡写,她已经不意外。
再一次站在九又四分之三车站,爱拉等待着火车的轰鸣声带着终点之前的声音袭来。
德拉科抱着糖果的笼子,不再在车站东张西望。因为今年不再有人让他去嘲讽了。
哈利他们没有回来。
“在我走之前,把你酿造的那些魔药剩下的都给他们了。奥利凡德看上去很好,你不用担心。”
坐在车厢里,爱拉一边小声和德拉科说,一边看向窗外。一样的风景,却每次都看出了不同的感觉。
这个车厢空荡荡,往常他们还没有坐下,就会被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争相邀请。今天,连克拉布和高尔都没有跟过来。
没有人永远都情愿当跟班,哪怕是蠢货。
但只要和伏地魔有关的家庭出来的,都会对爱拉毕恭毕敬,因为他们都知道,现在在伏地魔面前得宠的不是马尔福家族,而是爱拉。
整个霍格沃兹都在食死徒的控制中,没有了那么多的条条框框,不知情的学生不知者无罪,也乐得自在,在无知中像过去一样上学,对他们而言只是换了校长和老师,能好好毕业就行。
但曾经邓布利多军的学生,尽管不知道真相具体如何,仍旧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那样度日。
德拉科和爱拉重新回到了塔楼。
天文塔的仪器安静的伫立在那儿,靠近就能望到双子星和天蝎座。
德拉科裹着大衣站在上面,在邓布利多逝去之后,他长期对高处产生恐惧,连骑行魁地奇都能在眼前闪回邓布利多犹如一只坏掉的大娃娃那样掉下去的场景。
爱拉在他身边,竟然就没有这种感觉。她一直就像一剂镇定剂,让他感到安静,不那么害怕。
高台上瞭望,霍格沃兹居然飘飘扬扬的下起了大雪,要知道,以往这个季节,这儿是不会有雪的。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也觉得这世界黑的有些难过,要用一场大雪掩盖。
德拉科从身后轻轻的环抱住爱拉,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靠着。满天飞的雪花落在地上,挂在窗户上。
他们跑到外面,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的学生都用避之不及的目光躲着两个身穿绿色校服的学生。
本来热闹赏雪的一处地方瞬间走空了人。
只有他们的手情愿贴在一起。
德拉科深深地看少女站在雪中的景色,那时候,他在雪中看到她清澈的眼睛,意识到自己眼里多了一个人。
他紧紧的拉着爱拉有点凉的手。两个人的脚步留下两行脚印。
“爱拉,我昨天做了一个梦。”他的声音很近,和风雪混合在一起。“我梦见,我身边没有你。”
爱拉的脚步快了一点儿,她没有意识到德拉科话中的意思。“没有我?我去哪儿了?”
“不是…不是去哪儿了。”德拉科吸了吸鼻子,“而是从来都没有。”
爱拉猛然的顿住,她的鞋尖染上了白色。回过头看向德拉科清晰的面孔。
“我一个人长大,一个人在霍格沃兹上学,一个人经历一切开心和我不能承受的那些事情…我的身边…”
没有爱拉·温德林这个人。
那个梦太真实,每一丝情绪都好像是真实发生的。而梦中的自己,没有她,也照样要一路走过来。
只是醒来以后,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他一直没有被击退,是因为他始终感觉有她,有一天能离开这样的生活,哪怕是他的幻想,但至少有实际的存在。
可是那个梦,击碎了他的幻想。
爱拉感到自己的眉心在剧烈的跳动。那不是情绪失控所致,而是血咒在警告她。
这是最不可以说的话题。
德拉科竟然会梦到这样的梦,是血咒的松动,还是命运的使然?
爱拉低下头,摆好轻松的表情,揉了揉少年过分严肃的脸。“别瞎想,梦只是梦,它都是假的,说明不了什么。”
“但你曾经的预知梦…”德拉科担忧的动了动嘴唇,没有心里防备说出所有的设想。
“你也说了,那是我的梦呀,你的占卜学一直很糟糕。你看不到未来的。”爱拉耍了个鬼脸,德拉科一眨不眨的望着她,仿佛在脑袋里进行一场风暴。
许久,少年才缓和了表情。
也许真的是他最近太紧张了,才会被一个如此真实的梦境吓到,真以为它会发生。
“爱拉,我想过,哪怕以后胜利的是…只要不和你分开,我想我就能坚持。”德拉科扫掉女孩眉毛上落下的碎雪。
“我们一定会成功。”
女孩儿迎着雪,轻轻的抱住了他。
有一个美好的传说里说过,一起看过初雪的人会永远在一起。
他们不止一次在白雪皑皑中,任由它洒落肩头、发丝。
就像你我携手已经一生,白头到老了。
……
哈利在第三天等到了克利切的回来,挂坠盒就像爱拉传来的消息那样,真的被乌姆里奇拿去了。
爱拉第二次给他们传递真的消息。
哈利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