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格的眼珠转了转,在几个孩子的身上看了半天。“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放过了你们?”
卢娜扶了一下她戴着的大镜框,没有作声。
金妮变得更沉默了。
在禁闭室,温德林和马尔福只用几个恶搞的咒语让他们始终保持怪叫,看似严重,实则没有什么伤害。
纳威搬好了他的那些东西,犹豫了片刻说道,“其实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斯内普…他那么讨厌我,这次抓了咱们的把柄,居然只是罚我们帮海格干活…”
“纳威!把敌人往好处想对自己人没好处!我想他们只是不敢在霍格沃兹明目张胆而已,别忘了邓布利多——”金妮打断了纳威的话,声线有些发抖。
“没错,邓布利多曾经是那么信任斯内普!他不准我们任何人说他,但他却辜负了我们,他最不该、不该背叛邓布利多。”海格喘着粗气说道。邓布利多的逝去,是他心口永远跨越不了的痛。
“但食死徒不止一次在学校用不可饶恕咒惩罚学生了。”卢娜淡淡的开口,“他们没必要忌讳是不是明目张胆。”
这句话让大家重新沉默下来。
海格迈步走开了几步,他显然不愿意深入去提关于爱拉的话题。爱拉和三人组的孩子一样,和他关系亲密。她和赫敏一起,比那两个毛头小子细心、温暖。
对于她和斯内普的那些传言,海格曾在喝多了的夜里想了很多次,总是想不明白。
“算了,想这些没用!无论如何,她没有给过任何回应。”金妮甩开头发,夜色中,几个人的表情都或多或少的带着迷茫。
她看不透温德林。
曾经背叛过自己的朋友露出仁慈的一面,总让人感觉到如坠迷雾,只剩迷惑。
夜幕降临,霍格沃兹就像短暂的重新回到那样安全的宁静中。
月光洒落在城堡,隔着窗户看,仿佛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轻纱。
爱拉作为级长,如常检查完走廊后往休息室走。
伏地魔在奥利凡德那儿得不到更多关于老魔杖的消息,于是他打算去寻找老魔杖以前的主人打探更多。
他们几个回到霍格沃兹,只不过是代表了食死徒的眼睛们,睁在校园的每一处,帮助他盯着他们。
爱拉的面部淡然,然而她的手掌心出了一层冷汗。
她勉强的扶住墙壁往回走,感觉一阵阵头晕伴随着心悸,让自己有些摇摇欲坠。
最近顶着血咒给出的提示太多。这些反噬来的很密集,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停停断断的脚步声,终于走到了休息室的门口。
休息室的沙发上已经空无一人,德拉科已经提前和她道过晚安,爱拉浅浅的瞥了一眼,想往寝室走去,却正好见到西奥多捧着一盆花从屋内走了出来。
他似乎没想到会这么巧,眼神迟疑了一下。
在她与德拉科决定回霍格沃兹的时候,西奥多也得到命令跟着一起回来,只是他晚了半天,乘坐其他方式过来。因为他父亲对他还有其他的要求。
爱拉垂眸看向他的手里,他捧着一束向日葵。西奥多似乎很喜欢这种花。在他的礼服上经常能看见太阳花图案的胸针。
“最近天气一直不太好,它有点蔫儿了。”西奥多解释道,把它放在靠近火光的地方,他也许是想借着那灿烂的光芒,给向日葵一点指引。
然后他用水壶细心的给花浇了一点水,目光温柔,就像在看自己真正的心爱之物。
“你很喜欢向日葵。”爱拉说道。
“是的,我妈妈就很喜欢它。它的花语,很浪漫,也很特殊。”西奥多没有抬头,低声说道。
“向日葵的花语是什么?”爱拉盯着那抹明黄的颜色,只觉得移不开目光。
明媚的事物总是吸引人,它在火光之下显得格外充满活力。这让她也觉得身上的那些不适感消退了一些。
西奥多浇花的手,略微停滞在半空中。两秒后,他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道。“你从来没有听说过吗?…沉默的爱。”
说完后,他没有给爱拉针对这个话题再说其他的时间,转而说道,“你的脸色很差。”
“没事。”爱拉马上说。
西奥多神色没有变。“我妈妈还在世的时候和我说过,世间的一切都是有得有失,有代价。”
他放下小水壶。“爱拉,你那些关键时刻的信息,是从哪儿来?”
爱拉想用占卜来解释,但看到他清明的眼神,她没有开口。
西奥多望向女孩儿的脸,他平静的眼里映出她小小的影子。
“你不需要回答我这个问题的真正答案。因为我心里大概能猜到。但我希望,你能珍重自己。”
——任何代价都是在爱你的人的心上开枪。
西奥多这样说。
爱拉回到了寝室,潘西已经睡着了。
糖果趴在她的枕头上,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在黑暗中瞅着她。
现在糖果虽然比在庄园里面自由的多,但没有了克鲁克山和海德薇,它只能在寝室里趴成一张猫饼。
西奥多今夜的话很简短,但却沉重的打在了她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