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依旧那样选择。
如果没有伏地魔的出现。
如果没有那些战争和歧视。
就不会有牺牲和变故。
倘若给西奥多一个机会,能改变他母亲的命运,爱拉相信,他也会义无反顾。
爱拉的选择没有错,这些力量都是他们给予的。
就像她现在越来越明白一件事情,哪怕一个人拥有全部的记忆,也不能让命运完全改变。
该是谁的使命,他必然要亲自走一遭。
就像哈利必须亲自寻找魂器,亲手杀死伏地魔。
就像德拉科必须打破那些黑暗,成长起来。
只是这个过程中,他们没必要那么痛,那些肮脏的,失去的,她会努力缓和。
那才是爱的意义。
男生寝室,月光温柔洒在失眠的少年手心。不能宣之于口的喜欢,他早就习惯。
现在看来,却可悲的像一种注定。
西奥多抚摸柔软花瓣的边缘。她是月光,而他却以为自己是向日葵。
……
哈利他们在野外流浪很久了,他们一直没有找到新的线索。
为了保证安全,他们每天晚上都需要在不同的地方借宿,早晨消除留下的所有痕迹,然后出发去寻找另一个偏僻隐蔽的地方。
他们幻影显形到森林、也去过幽暗的崖缝。沼泽,山洞,无所不能去。
他们轮流佩戴魂器,大约每十二小时换人。
哈利曾在大脑中看到了一个金发少年,他是一个小偷,从别人那里偷走了东西。
当他佩戴着魂器时,伤疤痛的次数会增多,并且不断的看到来自那个少年的同一张面孔。
显然伏地魔在无休止地想着那个神采飞扬的无名少年,想他叫什么,在什么地方。哈利确信伏地魔并不比自己知道得更多。
他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居然会对伏地魔这么有吸引力,但他学会了掩饰疼痛,不让他们发觉。
因为赫敏和罗恩在他提起那个小偷时表现出的只有不耐烦。如果再说点什么,就要继续责怪他的大脑封闭术还不能隔绝伏地魔了。
他并没有怪他们,他知道大家现在只希望得到魂器的线索。
但要命的是,他无可避免的会想起爱拉,想要是他们没闹掰,她没做那些事,是不是她最能理解自己的难受?
人就是如此可悲。总贪恋一点可能不存在的东西。
他知道,还有一个姑娘会无条件的相信他的感受,尽管他对她以前总是漠不关心,可他不能继续把冷漠变成自私,去连累金妮。他已经连累了太多人了。
这样的苦日子从几天捱到了几个星期。
哈利很多次都发现,罗恩和赫敏总是背对着他在说什么,发现他回来了就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去做其他的事。
他想,朋友们当初肯定是以为他有什么确切的计划,而现在,他们只是漫无目标的流浪。
所以罗恩毫不掩饰他的坏情绪,赫敏可能也对他的领导能力感到失望。
哈利闭口不谈这些糟糕的情绪,几个人可怜的分享一条烤焦了的鱼肉。
突然,在河水的哗哗流淌的声音里,哈利听到了说话声。
“别说话!”哈利皱紧眉头。“你施了闭耳塞听咒,对吗?”他小声问赫敏。
“都施了。”她用耳语回答,“闭耳塞听、麻瓜屏蔽和幻身咒全用上了,不管是什么人,应该都不会听到或看到我们。”
赫敏从她的包里翻找,很快就掏出三个伸缩耳,扔给他们一人一个。
在潺潺的水声中,他们听到了一种奇怪的语言,不是英语,也不是任何人类语言。
但听起来好像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声音稍微低一些。
他们屏息听着,努力忽视掉那边传来的烤食物的香味。
“给,拉环、戈努克。”
是妖精!赫敏对哈利做着口型说,他点点头。
“谢谢。”两个妖精一齐用英语说道。
“这么说,你们一直在逃亡?有多久了?”
“六个还是七个星期?我忘了。”有个疲惫的男声说。“我先是遇到了拉环,不久之后又跟戈努克会合。你又是怎么出来了,泰德?”
“知道他们要来找我。”称呼为泰德的人答道,哈利知道,这人是唐克斯的父亲。
“听说上星期这个地区有食死徒出现,我出于原则拒绝参加麻瓜出身登记,所以肯定要逃跑的。我太太没事,她是纯血统。后来我在这儿碰到了迪安,是几天前吧?”
“是。”又一个声音说。哈利、罗恩和赫敏对视了一下,虽然没有出声但他们都听出来了,那是迪安的声音。他们的同学。
“麻瓜出身吗?”有人问。
“我解释不清。”迪安说,“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就离开了我妈,但我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巫师。”
霍格沃兹将以前的麻瓜出身的学生都赶走、抓捕了。
泰德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们为什么逃出来呢?我印象中妖精大体上是支持神秘人的。”
“你的印象是错误的。”声音较高的那个妖精说,“我们并不偏向哪一边,这是巫师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