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侥幸的事情。
敌人的支援来得更快一些。
傅秋石杀了两个,引开其他人,途中又杀了两个,炸死几个。
对方的指挥官都要疯了。
他们这么多人竟然只被一个受伤的解放军杀得这般狼狈,明明对方的装备和武器都不如他们!
真是气死人了。
“队长,咱们撤吧!”一番追逐缠斗,敌方只剩下了三个人。
“他们的援军要到了,再不撤我们不但完不成任务,人也会交代在这儿的!”
“对啊队长,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敌方实在是被傅秋石给拖得没了脾气,领头的敌人气得牙痒痒,他道:“老子就不信了,他现在浑身是伤,还能……”
话没说完,他身边的人就倒下一个。
喔豁,现在就剩下两个人。
不远处的石头后面,傅秋石浑身是血。
他已经打完了所有的子弹,如果这个时候敌人过来找他,他已经完全无力反抗了。
傅秋石靠在石头上喘着粗气,他放下枪,在雪里反复擦拭自己的手,直到手上的血迹擦干净了,这才缓缓从上衣口袋拿出林念的照片。
他颤颤巍巍把照片举到眼前看了看,努力笑了笑,放在唇边亲了亲。
傅秋石重新将照片放回上衣包包,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脑袋转向专家们躲着的反方向,眼睛定格在那个方向才失去意识。
一位已经牺牲的前辈教过他,人死之前看向什么方向,说明那个方向有他牵挂的,不放心的东西。
这一点是可以利用的。
如果自己在执行保护任务的时候需要引开敌人的话,临死的时候一定要让自己看向保护目标的反方向。
用尽最后的力气误导敌人,给保护目标争取时间和机会。
我尽力了。
真的已经尽力了……
傅秋石闭上了眼睛。
不远处,两个敌人在慢慢靠近。
气氛压抑极了,就是一阵儿风吹,也会惊住两个人。
两人走到石头后面屏住呼吸,手里握着枪对着石头,但却没有再往前迈一步。
片刻之后,领头的咬牙道:“走!”
两人迅速撤离。
并不知道石头后的傅秋石其实已经失去了知觉。
他们前脚撤离,后脚林子里就响起了枪声。
支援的同志们终于到了。
等支援的同志找到傅秋石之后,看着他的样子都忍不住掉了眼泪。
“大队长,小傅同志还有气!”
负责给他检查的同志惊喜地对指挥官说。
“立刻把小傅同志送去试验场!”这里距离医院太远了,只能送去试验场,试验场有医务室,可以先帮傅秋石把身上的伤处理了再往医院送。
“是!”
专家们已经找到了,全都毫发无伤。
傅秋石同志以一己之力解决了大部分的敌人,还拖着重伤的身体把敌人给引开,甚至失去知觉之前脑袋向着的方向都是和专家们的躲藏地是相反的方向。
这样的同志。
是英雄!
……
村里,大队才开完会。
上头就送来了两个人。
林念直接把大队长拉到一边儿说话,直接明牌:“大队长,我看了,这次下放来的人我认识。”
蒋田丰诧异:“你认识?”
林念点头:“对,那个男的是个十分厉害的医生。”
“在农场的时候,很多领导有些什么重要的手术,都是喊他去做的,县医院的人和省医院的人搞不定的病症,都要喊他上才行!”
“他的问题也不是啥大问题,思想上没啥问题,其实您也懂。”
“不说他的问题,就他这个医术,你说如果让我们卫生站的人学了去,受惠的是谁?”
“下放来的人等问题查清楚了说不定就会返回原岗位,咱们大队既然是要改造他,那肯定要让他把他的价值留在大队才算是认真在悔过改错您说是不是?”
“这样的人,不能浪费!”
“来了我们大队,那肯定雁过拔毛,皮得给他薅秃噜了才不亏!”
“您说是不是?”
蒋田丰狠狠点头:“是啊!”
如果大队卫生所的赤脚医生能提升医术,那么就代表着大部分的病症都能直接在卫生所解决,不用往卫生院跑。
老农民谁花得起卫生院的钱?
而且自家卫生所也便宜。
“必须薅秃噜皮了!”蒋田丰补充。
林念又道:“咱们开养殖场不是缺兽医吗?大夫医人也是医,医牲口还不容易?”
“一通百通啊,大不了我们找点儿兽医的书给他们看看,总比普通人容易上手。”
“对上头也有个交代,下放人员嘛,住牲口圈理所应当……”
蒋田丰:新修的牲口圈屋子新,炕灶齐全喔!
可比牛棚舒服多了!
“行,那就让他们两口子住鸡圈!”蒋田丰拍板。
“林知青,你带他们过去,路上给他们讲讲我们大队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