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似笑非笑地看着傅秋石,刚才问话的时候她顺手挠了挠他的脚心儿。
怕个屁的痒痒。
傅同志稳如泰山。
然后她趁着水热,直接给他把脚丫子给擦了,傅秋石想缩脚,被林念给拽住了,本来毫无血色的脸变得通红。
“你也不嫌脚臭。”他嘀咕。
林念擦洗得认真:“不嫌,你都不怕疼,我为什么还会嫌弃你脚臭?”
“再说了,你又没有运动,哪儿臭了。”
“不过这帕子和盆子就只能用来洗脚了,明天我再带两个盆儿来。”
傅秋石嘴快:“为什么是两个?”
林念嘴巴也快:“一个洗脸,一个洗屁股。”
(乌鸦:……)
两个人都不敢看对方,林念咬了咬唇,把剩下的水端出去倒掉,搓搓帕子洗洗盆子,深呼吸跟自己打气。
你没说错。
也没做错!
不怕!
正常点儿!
别扭捏,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至于说这个别人是谁,她不管啦!
林念端着洗干净的盆子和帕子雄赳赳地回去,然而到了病房前就蔫儿吧了。
很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敢把门推开。
而她推门的瞬间傅秋石赶紧闭上眼睛。
林念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她放好盆子挂好帕子,走到病床前拿了雪花膏打开,用手指挑了一点儿搁在掌心揉开,再轻轻往傅秋石的脸上擦。
柔软的小手像羽毛似的那么轻柔,就在他脸上抚来抚去,她低着头,呼吸喷薄在自己的脸上,和自己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傅秋石的脑子里再度绽放起了绚丽的烟花。
她的呼吸带起一阵阵儿的颤栗,似有细细碎碎的电流在往他的四肢百骸钻。
子弹要不了他的命。
可知这个能。
真的能。
傅秋石压抑着自己叫嚣着把人摁怀里狠狠亲的心思,有点儿难,幸好长期的训练和作战让他拥有钢铁般的意志。
愣是把像火山一样喷薄而出的欲望给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他骂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小姑娘来照顾自己,他却对人家生出了非分之想。
林念可不知道傅秋石的心理活动这么丰富,给他擦脸的时候就心疼他,脸颊和眼窝子都陷下去了。
脸上的皮肤都是煽的。
当然她并没有怪谁,现在的人好些都没有用檫脸油的习惯,这跟时代有很大的关系,主要是舍不得。
女人还好,攒钱高低买个蛤蜊油的人不少。
可照顾傅秋石的是男人,男人在这方面不注重的多,糙一点儿更汉子啊!
给傅秋石擦完脸,林念又给他擦手,然后才去空病床上躺着。
她要休息好,才能更好地照顾傅秋石。
傅秋石等了好久才敢睁眼,他朝着对面望去,小姑娘面朝着他侧卧着睡,恬静的睡颜美极了。
看一眼,就愿意倾尽全力守护这份美好。
……
顾秋霞晚上没事儿,就把排班表拿出来研究,然后重新制定了一份排班表,把余敏给换走了。
等余敏平复了情绪回来,顾秋霞就让她去看新的排班表。
余敏看了之后也没说啥。
只是在第二天早上交班过后直接去院长办公室找她二叔,哭着跟余院长说:“二叔,顾秋霞那个老巫婆欺负我!”
余家男娃多,就余敏一个女娃,家里就要偏宠一些。
加上余敏的爸爸是学校的副校长,对他的帮助还是比较大,故而余院长一直对余敏很好。
“注意你的言辞!”
“顾秋霞同志我还是了解的,这个同志的业务水平很高。”
“你要好好跟她学习!”
“她为难都不可能为难你!”
余敏哭着耍赖:“二叔你就是偏心外人,傅秋石同志的对象一来,她就给我调班,不让我再负责傅秋石同志。”
“我不管,我不调班儿!”
余院长皱眉道:“你先回去,这件事我找顾秋霞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涉及到傅秋石,余院长也不敢瞎来。
再说了顾秋霞是他的老部下,在工作上是能和他扣得起手的。
余敏跺脚:“反正我不管,二叔,傅秋石同志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他们家的背景深厚,我要是能嫁给他,对家里的帮助有多大您不是不清楚。”
“他那个乡下知青对象有什么?除了一张脸什么都不是!”
“二叔,你要帮我!”
余院长:“敏敏啊,感情这种事情是你情我愿的,如果傅秋石同志对你有意思,我自然是支持的,毕竟他虽然有对象但是还没结婚。”
“不过如果他对你没有意思,我们也强求不了!”
“他那样的家庭对我们来说也是高攀!”
“傅秋石同志如果是一个只看家世的人,那么京城大院儿可供他选择的人很多,你是排不上号的!”
“所以你不要着急。”
“咱们先看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总要先找找林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