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进山三天,大家伙儿其实都挺累了。
可三天下来的收获,又让所有人干劲儿满满。
老乔头心里其实是在打鼓,觉得老伙计的婆娘是不是在忽悠他,说实话,他正经干猎户的时候,进二十回山,也不见得能打到野猪。
哪像现在,野猪跟傻子似的,到后头都不用他们动手。
简直了……
老乔头对自己的猎人生涯产生了严重的怀疑,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够称职。
第四天进山,傅秋石问老乔头还有没有别的路,他们换一条线路走。
“最好是没人走过的路……”
不走路,那难度就加大了。
“倒是有一条解放前老猎户走过的路,解放后基本没人走,现在恐怕都不能叫路了!”
“走那条路的话,得重新开路,太耗费时间,恐怕咱们别想一天打来回!”老乔头道。
“得在山里过夜。”
“估摸着得在山里待个两三天!”
这么冷的天在山里过夜……
蒋大柱心中有些打怵。
不过他没有提意见,也没说要退出,他爸说了,就算是傅秋石同志让他跳崖,他也得义无反顾地跳。
啥也别问,闭上眼睛跳就是了。
“有人要退出吗?”傅秋石问。
大家齐齐摇头。
“那得跟家里说一声儿,不然他们该担心了!”傅秋石道,跟来送自己个儿爷爷的乔虎子道:“我去报信儿。”
老乔头叮嘱他:“注意保密!”
乔虎子拍胸脯保证:“你们就放心吧!”
大家伙儿先是沿着原路进山,把藏在半路的物资取到,然后老乔头就带着他们艰难绕路,他拿着柴刀不停地砍挡在路上的灌木乱枝。
走了一截儿之后,林大强就换他,他指一个方向,林大强在前头挥刀开路,狗子在前头一会儿就窜没影儿了。
“乔爷爷,这条路为啥解放后就没有人走过了呢?”
乔大爷道:“传说有狼群!”
“当年一队百十来人的白狗子进去,只有一个人跑出来了,说遇到了狼群,他的一条手臂就是被狼给咬掉的。”
“后来伪军派人进去剿灭狼群,就一进不出。”
“再后来就没人敢走这条路进去,生怕遇到狼群。”
他这话一出,蒋大柱和林大强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心说既然知道有狼群,为啥还要走这条路啊!
那么多伪军都没能出来,他们进去能出来个屁啊!
呸!
呸!
呸!
不吉利!
一定能出来!
傅秋石:“这传言不科学,林子是一片林子,狼群可不会被人类走出来的路给约束了。
只在这条路活动,不去另外一条路活动!”
“野兽是有领地意识的,不过他们的领地范围是很大的!”
“比如老虎的领地在一百到一千平方公里左右。狼群也是有领地的,领地大小和他们群体的数量有很大关系。
但他们的领地也是成片的,不可能被一条人类的路给限制住。”
乔老头颔首道:“对,所以其实我怀疑不是狼群,或者不止是狼群。”
“也许第一波白狗子遇到的是狼群,但第二波伪军可能先遇到狼群,后头又遇到老虎,野猪群也说不一定。”
喔豁。
说了还不如不说。
狼群加老虎加野猪群,真是不让人活下的节奏。
“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是有狼群,也不可能是当年搞死白狗子和伪军的狼群。”
“乔爷爷啊,您老别说了!”
再说下去,蒋大柱的小腿肚子就该钻筋了!
林大强砍了一会儿就换成刘勇男。
刘勇男看累了就换蒋大柱,除了傅秋石,其他人轮流开路。
倒不是傅秋石偷懒,而是他在这些人当中属于战斗力最强的,必须尽可能地保持体力。
前行的速度很慢,傅秋石一直在观察两侧的环境,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差不多到中午的时候,大家停了下来,清理出一块儿地方来,点了炭火,再回头捡点儿砍下来的枝丫架在炭火上,反正烤干了就能燃。
傅秋石给每个人都分了有打火机,故而点火就容易多了。
大家拿出干粮打算烤了吃,湿润的树枝被炭烤之后,冒出浓烟。
众人聚在上风口,故而也熏不着。
没一会儿狗子们就回来了,各自的嘴里都叼着一只野兔。
乔老头笑着夸赞:“好狗!”
他想起自己家的猎犬了,过粮食关的那两年他都舍不得打了狗吃肉,还把自己的口粮分给老伙计。
可是啊……
有一天他和孙子去山里找东西吃,回来之后发现院子里外都有血迹。
已经有点儿走不动路的老狗不见了。
林大强把手里的干粮收回去,接过狗子嘴里的兔子拿去一边儿给剐了,内脏也清理出来,用盐给抹了再穿上树枝拿去烤。
吃了肉劲儿更大!
给狗子吃的内脏兔头啥的没抹盐,但也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