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她却有了自己做的心思,就当是尽点做妻子的责任。
鞋底拿过来之前就粘好的,小麦做的浆糊,粘了一层又一层,硬邦邦的也经穿。安红韶拿在手上惦了惦,总觉得还是轻了。
连如期又不是文臣,走的路多,这靴子定然要是结实的。
着交代冬青又给粘了几层,粘好后寻了两块木板放在路边压起来,安红韶比着剪下包边的布,又亲自选了绣纹。
看着安红韶做的如此认真,冬青忍不住打趣道,“若是姑爷知道姑娘如此用心,定然欢喜的很。”
安红韶对潘泽宇的心思,冬青也是知道的,可那又如何,婚姻大事本就该是父母之命,既然亲事定下,就应该满心满眼的都是连家公子。
提起连如期,安红韶失神片刻,而后笑着摇头,“那可不一定。”
连如期心里如何想的安红韶不知道,左右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比起安家的勾心斗角,在连家那五年有连如期护着,安红韶想起来真的是过的舒坦,提起婚事,也没有待嫁姑娘的惆怅。
忙乎了两个时辰,安红韶动了动胳膊,下地活动了活动。
偏生这个时候,下头的人过来禀报,说是潘表少爷求见。
冬青刚翻了一下压在木板间的鞋底,听见潘泽宇来了,脸瞬间拉了下来,“咱们姑娘是什么阿猫阿狗的人都能见的吗?”
“冬青。”安红韶抬手打断了冬青的话,随即吩咐的下头的人,“让潘表哥在外头稍等,我这就过来。”
“姑娘。”看安红韶的态度,冬青几乎是要哭出来了。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前程,还是害怕,这么一直拉拉扯扯的,坏了安红韶的未来。
安红韶摇了摇头,“放心吧。”
安红韶也不急,让冬青将李氏给她买的大氅拿来,这是她最贵的衣裳。
穿戴整齐后,她领着冬青出门。
老远便瞧见,潘泽宇跺着脚搓着手,看着该是冻的厉害。
“潘表哥。”安红韶紧走了几步,让冬青在院子里等着她,独自走过去见了个平礼。
潘泽宇连忙还礼,那冻的通红的手,正好就落在了安红韶眼里,“红韶表妹莫怪,我听到姑母今日发了好大的脾气,怕她伤着你,这才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了,失礼之处还忘你海涵。”
关切的语气,再配上的那一双深情眼,让人忍不住信了。
可是,潘泽宇明明目睹了自己去张氏屋子的一幕,明眼人都的出来,就算有人吃亏,那个人也绝不会是自己。
“多谢潘表哥,我无碍,就是表哥你。”安红韶装作关心的急切的打量着潘泽宇。
潘泽宇苦笑了一声,“我都习惯了,这些年,只有姑母高兴了,我的日子才能好过些。”
说着嗤了一声,似是牵扯到了自己的口疮,疼了一下。
手很自然的捂了一下嘴角,却才侧脸的时候,恰好又露出脸上的巴掌印。
安红韶微微的低头,怕眼睛里笑意出卖了自己,“那,那你母亲的病情?”
潘泽宇无奈的摇头,“姑母心情不好,我哪敢再提,只盼着父亲在天之灵能佑母亲康健。”
“要怪只能怪我无能,想留的人留不住,想护的人护不了。”惆怅的语气,配着冬日里的严寒,似乎愈发的让人难受。
想留的人?他想留谁?或者想说给谁听?
“不过幸好红韶表妹得了好去处,知道你过的好,我就放心了,只是我听闻你当了聘礼,这,这可是万万使不得的。”说着说着,潘泽宇总算是提到最想说的,也是最关心的事。
他想要知道,那银钱在哪,若是在安红韶这,正好哄骗着她拿出来,若是不在这,在李氏那更好,让安红韶去跟李氏要,让安红韶看见,她听了李氏的话,自己过的并不好,这样她们母女才能离心。
“潘表哥都这般处境了,还为我着想,我真的是太感动了。不过潘表哥也莫要害怕,婶母养着你们母子那是应该的,谁人不知道她善妒,装的什么有志气的样子,说白了还不是给自己找后路?”安红韶不忿的为潘泽宇打抱不平。
张氏不认回潘家,可却收留的潘家的人,看着是有情有义。
可莫要忘了,一旦收留了潘家人,所有人都会认定,张氏本就是潘家的血脉。张氏善妒,可是她早些年也尽心的伺候二房叔父,讨好过老太太,给太老爷戴过孝,如今父兄早亡,无娘家可依,按照律例不可休。
张氏为什么敢在安家嚣张,不就是因为地位稳固?
可若是没有潘家呢,她就少了这份保障了。
“红韶表妹慎言。”潘泽宇听着安红韶因为激动,声音越来越大,吓的脸色都变了。
安红韶却不以为意,“潘表哥怕得什么,难道婶母敢离开你们不成?”
潘泽宇连连摇头,一副痛心的样子,“红韶表妹,你今日怎么变成这般的人了?无论如何她都是我的姑母,是我的长辈,你怎么能这般恶毒的想她?还是谁,是谁这么小人的教唆?”
安红韶拍了拍了心口的位置,“我恶毒?我不是在为你打抱不平吗,若没有你我何苦沾这摊子烂泥?你既然敬重你的姑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