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二爷咧着嘴一直笑,倒也不是说他多么的喜欢连如期,而是惹不起,甚至都带着讨好的意味。
连如期面无表情,更显得安二爷的谄媚。
至于最后头的潘泽宇,他站在连如期的身后,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小厮。
这么一比较,莫要说仪态了,端就看脸色,潘泽宇的脸瞧着就比连如期多了几分土黄味。
从前单单的站着,好歹不说能瞧出书生气,现在只看出低三下四来。
往前走了几步,连如期站定,按照规矩先给老太太跟李氏两位长辈见礼。
老太太连连应承,不停的称赞,连如期果真是人中龙凤。
“如期自是好的。”一瞧老太太说着没完了,李氏赶紧从中打断,将话接过来,这才同连如期介绍,安红韶和安红叶。
三个人是平辈,只见了平礼便是。
安红韶心跳如鼓,这是她重新回来后
他的眉目同记忆中的重合,一切都很熟悉。
见了礼连如期便要坐到安二爷下手的位置,可是抬眼瞧着安红韶不动,脸色不由的沉了下来,“安姑娘有话要说?”
声音微冷,甚至有一种质问的感觉。
安红韶猛的回神,脸颊有些发红,微微的垂眼,“无事,只是想着上次多亏连公子的人解围,原是早该登门与公子道谢的。”
安红韶想着连如期该是知道这事的,也就没从头解释。
连如期愣了一下,随即紧紧的抿着着唇,手指在轻轻的点了几下自己腿,停顿片刻才说道,“安姑娘客气了。”
看神色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可是却不开口,只看着安红韶。
当着长辈们的面,也就是打个招呼,可偏偏两个人多聊了几句,而偏偏,这气氛让人着实觉得怪异。
安红韶左右瞧了一眼,先回自己的位置坐着。
可是连如期还是看着安红韶,眼神中似还有些不解。
安红韶侧了侧身子,等着察觉到连如期收回视线,这才敢坐正了。
李氏瞧着,两个孩子确实有些陌生,这眼瞅着就要成亲了,却还拘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而旁边的潘泽宇,只觉得满心满眼的苦涩。他已经看不见希望了,被张氏逼着写了,在潘泽宇眼里那是像卖身契一样的东西。
而潘泽宇最后的希望,便是安红韶,他已经向安红韶表明了心意,他以为安红韶会来救自己,可是等啊等啊,等来的都是失望。
饶是如此,就在今晨心底也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期许。现在,他眼睁睁的看着安红韶同连如期眉目传情,看着安红韶面对连如期都走不动道了。
心,这才彻底死了。
这女人果真都是不讲究真情的,这么快安红韶就看上了旁人,变了心。
潘泽宇紧紧的握着拳,他心里的怒火都快将他燃烧殆尽,可此刻却什么都不能做。
众人坐定,老太太自又问了连如期几句,不过都是闲聊家常罢了,安红韶此刻也定了心神,举止尽量端庄。
安红叶今日倒是老实,全程不发一言。
老太太身子不行,说了没两句便有些乏累,安二爷的话便就说的多些。
安二爷本就不是个稳重靠谱的,家长里短的话聊不了几句,就说起朝堂来了,“说起来,这才宫里办差该是比下头还辛苦,时时有贵人盯着,好不自在。”
“办差只管尽心尽力,在哪里都一样。”连如期的回答,只能说就是大面上该说的话。
安二爷却也没注意这些,只是好不容易想到一个话题,总得继续往下聊,“要不说你还年轻,这在外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出大事,便就不用操心,可宫里头那都是眼睛,一举一动都有不少人盯着,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安二爷越说声音越大,本来一上午他都在讨好连如期,如今总算是可以翻身了,端起了长辈的架子。
李氏在旁边眼皮都突突的跳,在她看来安辛酉那口无遮拦的样子,全是因为这这样的爹。
“二弟可是不知道,能在宫里办差的,都是官宦人家的好哥儿,寻常人可没这个机会,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了的。”李氏身为女眷,就算是心里再懂,可话也只能是说的世俗。
李氏都这么直白的提点安二爷,可安二爷只沉浸在这种给皇帝跟前人当长辈的喜悦中,想都不想便说了句,“这都是唬人的,真正的大家绝不会将孩子送进宫的,旁人不说,你瞧瞧李太傅,就没安排自己的儿孙进宫伺候。”
毕竟,皇帝都说了要补偿李太傅,李太傅宁可为外孙女求婚事,也不愿意给儿孙找宫里的差事,在安二爷心里,这般浅显的道理,李氏怎么糊涂的不懂了?
李氏眉头紧缩,要不是因为不好看怕人笑话安家没人,她何至于安排这个东西,在这丢人现眼。
连如期在旁边突然扯了扯嘴角,“安叔父这是挑拣在圣上跟前了?这话若是传出去了,御史台的大人能饶了叔父?叔父这么大年岁了,怎也不知道慎言?”
正常未来姑爷登门,就算是有些受气,也只能忍者。
可偏偏,连如期却不惯着安二爷这毛病,当下便将一顶大帽子给戴在了安二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