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颜玉知道连母的意思,可是她不敢吱声。如今连如期为家里争光了,连父肯定向着连如期他们,自己这个时候争论长短,着实是自讨无趣。
宫里人送走后,连母也来了精神,吩咐下人,今年过年直接多赏下头的人一个月的月例银钱,而且,全都是连母从自己的小库房里取。
阖府上下,一下子喜气洋洋,大红灯笼比往年的时候还要挂的多。
连母又亲自在院子里转转,瞧着哪里有需要整顿的,让下头的人赶紧改出来。
周氏这两日一直管着连婧函,这会儿也可以敞开了玩,小孩子嘛,自然是满院子的跑,炮仗声此起彼伏的,安红韶也不觉得烦了,来了兴致,自己院子里也放了两架鞭。
连如期是吃过晌午膳回来的,先去给连父连母请安,便回到自己的院中。
院子里,安红韶拿了一根长香,也不用下头的人帮忙,自己去点了,赶紧扔了香往屋檐
连如期回来的时候,乘着霹雳乓啷的烟火声进来,他站在璀璨的热闹中,穿着长长的官服,少年得志,意气风发。
安红韶愣了一下,突然看见人,不知道为何有些委屈,也不往前走,只那么看着,唇一点点的往前撇了起来。
炮仗响完,连如期才进门,“我回来了。”连如期点了一下安红韶冻的通红的鼻尖,拉起安红韶冻的冰凉的手,推开了身后的屋门。
“你喜欢看,我放便是。”拿起门后的大氅,披在安红韶的身上。
安红韶没动,扯了扯连如期的袖子,又指了指他的衣裳,“这便是正三品的官服吧?放炮仗这事还是让下头的人来做合适,你先去换下官服。”
“不相信我?”连如期不由的挑眉,拎起衣摆的一角别在腰间。大踏步的往外走,崭新的朝服穿在他的身上越发的威风。
下头的人也是有眼力劲的,又从公中领来了一些。
连如期点响了炮仗,不像安红韶那般的慌乱,他点着后慢悠悠的往后退了三步,就只是三步便不动了,看着炮仗在他的跟前劈里啪啦的。
二房的这边的动静很大,将婧函都给吸引过来了。
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小丫头人不大胆子还不小,看见二叔敢点炮仗,自己非要闹腾着要点了。
连如期又不能真的让小孩子去点,只能扛着孩子,他点在这哄着。
一看俩主子都玩起来了,公中管事的,立马着人将京城中还剩下的炮仗买回来。不是爱点吗,主家高兴,想怎么点便怎么点。
周氏瞧着连婧函越玩越高兴,怕将人连如期给累回,刚想劝孩子下来,结果被连如信给拉住了,“他二叔升官发财正是开心的时候,家里人提心吊胆这么几天,也该让他出点力了。”
作为兄长,坑二弟便坑一次。
连如信都做主了,周氏便由着他了。
左右别看玩的疯,可连如期是个心细的,将孩子护的好好的,出不得事。
周氏本想去忙自己的,转头瞧见安红韶站在屋檐下,便走过去叫着安红韶一起。
连如期本来一直用眼角看安红韶的,想着抽空赶紧将小婧函还给兄嫂,不想人家那边根本没有接孩子的意思,这也就算了,这会儿还要将安红韶带走。
连如期心中一急就要追。
“二叔,二叔,我还玩,还玩。”婧函被教养的极好,平日里不会这么无礼的。
可毕竟是个小孩子,玩的兴奋了,大人教的那些早就忘却了。
这会儿一着急,也不害怕掉下来,在连如期肩膀这就闹腾起来了。
连如期赶紧哄孩子,这大过年的,他还不至于说将自己的侄女摔了,就为了多同安红韶亲热亲热。
妇人们也没什么事,明个一早要开祠堂祭祖,烧纸金银。这些都是妇人们叠出来的。
下头人都忙的很,周氏她们多是会分拿些金银,就当是对先祖尽孝了。
安家也会做,这些事安红韶擅长的很,手也灵活,她折两个周氏才能折一个,周氏一边折一边在那说,“弟妹这是心美手巧。”
“嫂嫂惯会打趣我。”说话的时候,安红韶的手也不停。
下午说说笑笑的过的很快,等着全部折起来后,也快到了用年夜饭的时候。周氏惦记着婧函,先净手出门了。
瞧着跟前没人了,连母在旁边小声嘀咕了句,“实心眼的孩子。”
不过也不好说旁的话,好像她在搅合人家妯娌俩。
安红韶手上沾满了金银粉,因为她叠的最多,可不是沾的也最多了?
净手水洗了三盆,这才将手上的东西洗干净。
连母从里屋取了凝脂露给安红韶,“我平日里净手后,都抹这个,对手极好的。”
“谢谢娘。”安红韶赶紧双手接过。
连母也是讲究的,没有给安红韶用自己剩下的,而是拿了一小瓶新的。
其实,安红韶后面也发现了,周氏一说话手就停下了。主子们做这个活,也就打发时间的。
只有安红韶,是真的将这事当成了必须完成的任务了。
在安家的时候,她除了叠金银,还要跟下头的人一起包饺子。你要是动作慢了,今个就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