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父催,好像自己不上心一样。
还不等连母说话,连颜玉站了起来,“女儿还想伺奉在爹娘身边,不想嫁人。”
连母也开始剥生,没看上那些人就是没看上,找的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可笑的很。
连父听见了连母那一声笑,怎么听怎么别扭,“胡闹。”他板着脸斥了连颜玉一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连颜玉低着头,却始终不妥协,即便是声音压低了,却还是态度坚决,“女儿舍不得父亲母亲。”
听了这话,连母面上的笑意更浓了,连颜玉的话她自是不信的。
只是现在笑,笑的是连颜玉的不知好歹,笑自己善待庶出,最后纵容的她半分规矩都没有。更是笑连父,自己不过教训了连颜玉几句,他心里就不高兴了,现在可好了,一个庶出胆敢与父亲悖逆,何谈规矩,教养?
且一个庶出,也不知道等着寻个什么样的夫君,眼高于顶。
连父被连母的笑容刺痛,脸也沉了下来,“放肆,婚姻大事素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时轮得到你在这挑挑拣拣的?”
被连父训斥,连颜玉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爹,阿姐只是。”连卿莱自然是要护着的。
只是话没说完,连父直接抬手打断,“你莫要就由着她胡闹,这么大年岁成亲也不早了,等着当老姑娘,还能找什么样好的?”
你要是个嫡出的耽搁就耽搁两年了,可是庶出你耽搁有什么意思?左右又不能去世家当正妻,寻一个安稳的人家,什么时候嫁不是嫁?
连如信看了一眼周氏,想着让她说句话。周氏却将脸别到一边,只管逗弄连婧函,只当是看不懂连如信的意思。
连如信想开口劝劝,又不知道怎么说,转念一想连父说的也没错。
干脆,低头剥生,只当没听见。
如此一来,差别也就出来了,连母训斥连如期,大家都护着,轮到连父训斥连颜玉,大家也只是看热闹罢了。
早晨吃完饺子,连父要带着男子们去族中拜年,等着晌午就赶回来了。
女子们在家里收拾东西,今年是大年初一,家里头有三个当官的。都说当了官就身不由己了,万一哪里有什么差事需要是外出,大年初一一出门,整年出门都百事顺遂。
而且,还要登山,寓意登高,希望今年家里的男子都能高升。
其实也没什么可准备的,只需要拿上保暖的东西,再装点糕点。
山也挑的是离家最近的丹鹤山,不高,意思到了便够了。
今个也就累男子们,他们回来赶紧用膳,便得出发了。
这次也带上二姨娘,一家人坐了四辆马车,二姨娘是同两个孩子一起坐的。
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山脚下。
原本过年的时候已然没有腊月里那么冷了,可是山脚下还是觉得寒风刺骨,安红韶不由的扯了扯衣领。
婧函这孩子活力大,一下马车领着乳娘就往前跑。
“你慢点。”周氏在后头喊,赶紧追了上去。
连如信自然是要跟上妻女的,连父在身后指着连婧函的背影,“你瞧瞧这性子,活脱脱的一个野小子,老大家的再生定然是个大胖孙子。”
连母嗯了一声,不想搭理他。
“夫人,今年好像格外热闹。”二姨娘寻了机会凑到连母跟前,指着不远方,停了不少的马车。
连母看着二姨娘一脸讨好,怕自己又心软,嗯了一声冲着身后的安红韶招手,“咱娘俩去追婧函去。”
连母真的很好,即便到现在,也不忘一碗水端平,同安红韶亲近的时候,也不忘大房那边。
若非二姨娘他们三人过火,未来都必然能谋得好去处。
“她今个不愿意理人,你莫往心里去。”连父往二姨娘跟前挪了几步。
二姨娘立马笑着凑了过去,她这几日都没得空同连父单独说话,现在难得有机会,“老爷言重了,不打紧的。”轻飘飘的揭了过去,同连父闲聊家常。
二姨娘心里也有数,连父就算再不满连母,也不可能宠妾灭妻,所以她不会诋毁连母。只希望能一直有连父的宠爱,两个孩子的前程她才能偶尔给把把关。
“爹,咱们要不要比比。”连卿莱凑了过来,要与连父看谁先爬上山顶。
连颜玉笑着拍了一下连卿莱的肩膀,“你这是故意欺负爹。”
连父原还没有这个兴趣,被女儿这么一打趣,便开始挽起袖子来,准备大显身手。
三个人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似才是完完整整的一家人。
安红韶回头看了一眼,到底是亲人,连父不会同连如期记仇,自然也不会同别的孩子记仇,瞧瞧现在,对连颜玉和颜悦色的。
连母也回头看了一眼,“我每次都在想,若是你娘在这会如何做?可是呀,我总归做不到。”
连母收回视线,抬头看着山顶,长长叹气,“还是爬山吧。”
安红韶嗯了一声,不过各有各的活法。李氏的性子强硬,眼里不容沙子。可是这样的性子,懂的多做的多,也一样累的很。
连母这样的人,或许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