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嬷嬷也转身,等她将屋门打开的时候,正好瞧见了连父离开的背影。
想来,也是为了跟儿媳妇避嫌。
郭嬷嬷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来,瞧着安红韶的茶下去了些,亲自为安红韶添上。
这会儿个连母也从小佛堂出来了,本来面上严肃,在看到安红韶的时候,随即笑容挂满了整张脸,“什么时候过来的,早知道你在这等着,我便早点出来的。”
“儿媳也是刚到,也没什么事,只不过过来同娘闲聊罢了。”安红韶起身,等着连母往主位上去。
郭嬷嬷将食盒接走,让下头的人将菜接过去,“二少夫人是个孝顺的,特意过来陪您用膳。”
连母这下更是笑出了声音,“都说养姑娘好养姑娘好,瞧瞧这如期成日里不见影子,如今有红韶在跟前,他,我着实是不稀罕了。”
说着,便招呼下头的人端饭菜。
安红韶不好意思的低头,“娘这么说,倒让我无地自容了。”
郭嬷嬷同连母同时笑了起来,这饭菜用的也快,用完之后,安红韶将书本拿了出来,“出嫁的时候我娘让我带过来的,说是平日里没什么事的时候看看,自己做到万事有数。只是,这才翻看了两页晦涩难懂的便读不下去了。”
说着,安红韶将册子双手捧到连母跟前。
连母扫了一眼,眼神似有恍惚,“她呀什么都会,也曾让我看过这东西,只可惜我也辜负了她的心意,只是草草的过了一遍。”
未出阁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嫁给什么样的家中,彼时先帝重新佞妃,乌烟瘴气的京城风气不好,李氏便拿了这册子仔细钻研,若是将来嫁的人内院不宁,也算有了自保的之策。
谁知道,世事难料。
连母摇了摇头,“你将不懂的地方划下来,等着如期回来,让他给你讲讲。”
“夫君也会?”安红韶惊讶的问了句。
连母点了点头,“决定入宫那一阵,他看了好些书。”
在宫里当差,什么都得懂得一些,才不会被人算计。
安红韶攥着书本的手紧了紧,原来他为了入宫也做了不少准备,那他可懂,却最后一次的公差中,危险重重。
连母同安红韶随性的闲聊,少不得聊到今日礼佛的事上了,倒不是说连母有些心虚的祈求神佛谅解,只是想要自己多念些佛号,为后代祈福。
人自有私心的,连母肯定希望自己的儿子,平步青云,想要他的后代,代代成才。
连母是相信有因果的,在连家的时候想着做个端正的主母,修些阴德。可是连颜玉在咒骂安红韶是扫把星的时候,那一瞬间,连母觉得她这么多年的温情相待都喂了狗了。
所以现在,她将积德的事上,全都放在了佛号上面。
一说起家里的事,连母就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现如今连芸来了,同连颜玉起了矛盾,连母现在自不愿意管她的事,可是连父那样子,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过的安然?
安红韶看连母苦恼,似有意无意的提了一嘴,“姑母今个气的不轻,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晚膳?”
好不容易病好了,这要是在饿出好歹了,人家巡抚上门,总会觉得理亏。
连母笑了笑,“放心,你姑母那个人绝不会亏待自己。”
因为没有必要,她自还没到那个地步,不觉得连父会真的驳自己的面子,摔了筷子不过是单纯的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
只是,连母突然看向安红韶,“怎么突然关心起你姑母来了?”
不是说亲情淡薄,主要刚见了一面,又没有多亲厚的关系,至于这么信心惦念吗?
安红韶突然笑了,“刚才父亲离开。”
话,说到这连母瞬间领悟,随即站了起来,“我这就同你姑母闲聊两句去,你就别跟着过去了,省的吃她的臭脸。”
话说的实在,也是真真的为安红韶着想。
连母领着安红韶往外走,手一直攥着安红韶的手,“若非怕如期不高兴,真像让你搬过来住。”
一开可以陪自己,二来还可以给自己出主意。
安红韶拿着册子回到自己的院里,本来那册子不过是安红韶找的借口罢了,可如今安红韶却想真的看看了。
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页一页的翻着纸张。
冬青看着时辰不早了,开门进来催安红韶的时候,卷进来了一点凉风,带的珠帘轻轻的做响。
安红韶抬头,望着连如期的位置,想象着他进宫前,伏案沉思的样子。
安红韶索性站了起来,掀开珠帘,坐在连如期的书桌前,打开印泥,轻轻的划下红袖添香四个字。
写完后,又觉得自己被连如期带坏了,怎么这般不知羞?
拿着帕子垫着手指,将那字按平了。
昏暗的灯光下,瞧不仔细,看着没印子了,安红韶微红着脸离开。
连如期不在家中的日子,安红韶多是躺在外侧的,也说不上为何,就想着耳边听炉火劈里啪啦的声音。
清晨,安红韶刚碰到算盘,连母差人过来请安红韶过去。
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安红韶拿了大氅起身,到了连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