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的寒窗苦读的清白身,怕也保不住了。
他在深渊里洋洋得意,朝向端坐在云端神,炫耀,对方没有享受过深渊中,被攀爬的人仰望的快感。
只能说上一句,目光短浅,自不量力。
潘泽宇的事不过在安红韶的心间,升起一丝感叹罢了,知道铺子不错,安红韶便放心的回安家。
头一次赴宴,到底需要注意什么,原该是问连母的,可连母跟前有连芸在左右,话又不好说,这个时候还是问自己的母亲要好。
安家,李氏听着下头的禀报庶务,其实也没什么好听的,知道老太太还活着没死便可。
只是今日有些发愣,庞家的帖子也送到了李氏这边,屏退左右的时候,李氏的脸上带这几分倦意,“夫人,姑娘得了好姻缘,您也该为自己考量了,用不着这般委屈自己。”
李氏虽说抬了正妻,可是到底做过妾。这次宴会跟安红韶成亲时候还不一样,安红韶成亲来的多是从前有过交情的人,或者高门大院只派了下头的管事过来,可这次不一样,是庞相府的贴子,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或者说,去的都是从前的故人。
她们衣着鲜亮,她们高高在上,她们明明曾经都比不上李氏,如今似乎都比李氏过的要好。
别的不说,就寡妇这一样,除了公主以外,怕是都会让人指指点点。
李氏揉着眉心,因为这事她昨个夜里都没睡好。素来知道要什么的李氏,却在此刻难得的有些犹豫了。
面对,终究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安红韶一进屋子,就瞧见了李氏一脸愁容,“娘。”安红韶坐在李氏的跟前,以为李氏是不舒服,忙用眼神询问赵嬷嬷。
赵嬷嬷也不藏着掖着,将她的顾虑说了出来。
安红韶不自觉的拉着李氏的手,“娘,如今您以没有必要因为旁人而委屈自己了。”
经过连芸的事,安红韶也知道,京城中的人少不得有人有恶意。
李氏的脾气是大,可是你身份在那放着呢,若真的受了委屈,却也不能将对方如何。
这次赴宴,安红韶虽然也去,可是安红韶身后还有连家,旁人也不好做的太过。
倒不如等着安红韶在京城多赴宴几次,大家都习惯了,李氏再出来也没那么都探究的视线了。
李氏声声叹息,“罢了。”
到底还是决定不去了。
今日安红韶自己过来的,李氏说话也方便,问了一些安红韶在连家的处境,连芸那个人李氏自然知道的,也只能说避其锋芒便是。
说完连家,李氏便将庞家说了说。
彼时庞家同李家有交情,对庞家也熟悉,庞家该是不会为难安红韶的,不过小辈们的脾气,李氏也只是听说。
男子们到时候该没什么交集的,只听说庞家长房有一个庶女极为得宠,记在主母陈氏名下,得封惠安县主。
小丫头脾性不清楚,所以安红韶要格外的留意。
这一叮嘱便时辰也不早了,便该同安红韶的离开了。
虽说同在京城,可是安红韶到底出嫁了,即便是比寻常的女子回娘家的次数多,可依旧不舍的厉害,每一次都要在门口站立许久。
“夫人,您为何没将那事告知姑娘?”也许说了,安红韶心中就更加有数了。
李氏摇了摇头,“年轻时候的事,我没有放在心上,相信他也没有,该怎么相处便怎么相处。”
淡淡的回了句,面上再无波澜。
安红韶回到连家这两日,郭嬷嬷得空也会过来,教安红韶宴会上需要注意的地方。
很快便到了正月十五,晌午一大家子一起用膳,到了晚上,小辈们都去街上看灯,用不着在家里一直守着长辈们。
听了连母的交代,连婧函欢喜的喊了起来。
也只有连芸微微皱眉,说了句,“噤声。”旁人的面上都带着笑。
虽说连芸的板着脸,可心里有件大喜事,她的训话也没让婧函掉泪。婧函心情好,周氏自然也欢喜,大十五的也算是和谐。
下午,连如信还亲自过来找了一趟连如期,想着要一同逛灯会,却被连如期拒绝了。
他们新婚夫妻,跟前那么多人,她们夫妻说句悄悄话都不成。
天色刚暗,连家的马车就在外头准备好了。
十五大街上人多,他们也没用大氅,换上了寻常的袍子。
只是衣裳的袖口缝了密密的兔毛,盖住手背,也不用会冻着手。
本来都准备出发了,连卿莱说他有东西忘带了,折回去去拿,两位兄长便先离开了。
马车开始走的很快,到了闹市的时候,走的便越来越慢,等着彻底走不动了,她们便从马车上下来。
只不过,两家就此分开,自个逛自己的。
快走到人群的时候,连如期直接拉住了安红韶的手,宽大的袖子将她们紧扣的手掩盖,安红韶微红着脸,“这么多人呢。”
万一碰见熟人,可如何是好?
“你是我的妻子,又不是外室有什么见不得人?”连如期通身的玄色,明明该是清冷的模样,若是不开口,倒也能成潘公子那般,受得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