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妄想入宫伴圣,简直是愚不可及。
若是下头的官员,有枣没枣的打两杆子试试,可以说是富贵险中求。
可是到了连父这个地步,若真要送姑娘进宫,必然是为了争宠的。可是,连颜玉她也真的没脑子了吗,京城这么多贵女,她能排好几?
无论是样貌还是品行,都在京城排不上号,怎么妄想争宠,难不成以为今上就喜欢平庸愚蠢的?
安红韶嗯了一声,“三妹妹确实是自不量力。”
心比天高。
同周氏又闲聊几句,两人便分开了。
安红韶向前走了几步,也说不上为何,突然间就回头看了一眼。
寒风瑟瑟,周氏同连如信并肩而行,瞧着连如信怕周氏冻着,将他自己的大氅披在了周氏的身上。
即便是只看背影,也能猜到,两人说说笑笑,岁月静好。
安红韶收回视线,搓了搓冰凉的指尖,若是连如期在府里,最是喜欢握着自己的手,用他的体温暖这冰凉。
安红韶摇了摇头,将思绪收了回来,“吕佑呢?”轻声问了冬青一句。
冬青说是吕佑将安红韶送回来后,便赶紧骑马回宫了,趁着宫门尚未关闭的时候回去。
万一连如期那边有事,不至于因为他的耽误了。
安红韶脚下的步子走快,今个天晚,似乎比任何时候都冷。
只是,心却是热的。
他在宫中忙的抽不得身,可依旧没有忘了自己。
次日,因为昨晚赴宴后,回来的都晚,府里上下都起来的晚了。
只除了一个人,说是连颜玉一早就跪在了连芸院子外。
你说这人是何苦呢,连芸刚提这门亲事的时候,连颜玉当众驳了连芸的面子,如今却又只能低头,求连芸再收了她。
就连芸的性子,这下更是理直气壮的蹉跎人。
连颜玉这罪啊,眼见着得受不少。
“早知今日,当初何苦来哉?”冬青为安红韶挽发鬓的时候,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不拼一拼她如何死心?”安红韶随口回了句。
当初还有旁的指望,可如今连父主意已定,她嫁到巡抚家已然是最好的出路了,这罪过若是不受,将来不定还会遇见什么。
连颜玉还在那跪着,连芸便在连母住处待了一整天,等着连颜玉晕倒后,这才装模做样的回去瞧瞧,只是回去后也没说让连颜玉歇息,让人直接将连颜玉一盆凉水浇醒了。
冬日里,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这会儿个就算是什么都没做,也会是又冷又饿的,更何况晚上还跪晕了,这会儿被浇了凉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连颜玉的头发上都结了冰。
郭嬷嬷听说后,怕出事,赶紧回去禀报了连母。
这是连父的意思,连母也不好说旁的,只让郭嬷嬷寻人去禀报了连父。
这次连父是打定主意要整治整治连颜玉,根本就不理会。
连母才算看出来,若是男人心狠起来,根本就没女人的事。
平日里看着宠爱二姨娘那边,可是真触及到他的底线,即便是女儿也不行。
这一点,连母觉得她是比不上的,若是自己的儿子,哪怕是要自己的命,估计自己也舍不得这般消磨孩子。
一直等到半夜里,连颜玉起了烧,连芸才将人放了回去。
大约是在扬州城内,连芸就这么折腾过庶出,不然也不会这么气定神闲的等着。
鸡飞狗跳了半夜,等着次日清晨,连家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过了十六,年就算过完了,过年专门挂的大红灯笼也拆了下来。
连如期回来已经是晌午了,小厨房已经做好了饭菜,安红韶却站在门口等着,想着再等等,万一连如期回来呢。
明明,今个拆灯笼院子里一片嘈杂声,可安红韶依稀就是能听见,那一阵马蹄声。
随即从屋门口跑到了院门口,恰巧瞧见连如期领着吕佑回来。
风吹起他的袍子,因为瞧见了安红韶,连如期脚下的步子加快,衣摆愈发飞扬。
“不嫌冷?”两日不见,大庭广众之下,有时候连如期显得有些冷漠,眉头微锁,没有在床榻之上的热情。
安红韶本来还抑制不住的勾起唇角,瞧着连如期摆脸色,也跟着冷下脸来,“我又不是傻子,若是冷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话没说完,连如期温热的掌心已经将安红韶冰凉的手指包裹住,“就是犟吧。”
手都这么凉了,还说没事?
安红韶撇了撇嘴,由着连如期拉着自己的手进去。
到了屋子,安红韶摆手让冬青安排下去该上膳了。
连如期在一旁净手,他的手指好看,水流划过连如期的手指,包裹的那手指,白而润。
安红韶收回视线,在一侧坐下,等着连如期入坐,正好饭菜都端了上来。
连如期很自然的为安红韶舀上一碗汤水,虽说食不言寝不言,可是只有他俩在这,连如期嘴也不停,“听闻相府前个不太平,可吓到了?”
安红韶摇了摇,“都是相府内院的事,与咱们没关系。”
说完看连如期拿着个筷子不动,光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