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如期说完,还故意往安红韶蹭了蹭,“你男人就是靠这吃饭的,嫌弃也得忍着。”
干净的梅小袄上,又湿了一片。
安红韶恼的瞪了连如期一眼,衣裳脏了安红韶换下便是,而是瞧着连如期这动作,让人火气大的很。
手中帕子直接扔在连如期的脸上,“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合心意?粉面书生?红袍文臣?还是潇洒如陶先生那般,处处都是桃源?”连如期像是被踩着尾巴一样,一连串的反问了好久。
说完之后,看安红韶沉默不吱声,连如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帕子拿在手中擦了擦,往安红韶的跟前挪了挪,“我给你换衣裳。”
总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看连如期别扭的讨好的样子,安红韶的心到底软了,“衣裳也不穿,不怕冻着。”
听出了安红韶语气里的软意,连如期连忙扯了衣裳披在自己的身上,“这就穿。”
手利索的系着盘扣。
安红韶抿了抿嘴,瞧瞧刚才连如期突然炸毛的样子,好像自己的媳妇跟那种人跑过一样,提都不能提一句。
想到这安红韶心里咯噔一下,侧身似带着几分审视的味道看连如期。
忽而,又摇了摇头,他绝不可能同自己是一样的。
平心而论,若是换成自己,再喜欢一个人,死一次什么都放下了,绝不可能继续宠着的。
是的,至少现在安红韶觉得连如期待自己是极好的。
这么一想,心也就放了下来。
她自认没那么大魅力,让一个人栽在自己身上两次。
安红韶都愿意踩着自己的台阶下了,连如期自然是要珍惜,穿好衣裳,还真的去伺候安红韶换衣裳。
这天色大亮,连如期真是憋着不碰旁的地方,只安心的伺候安红韶。
明明只穿着单衫,连如期的额头上,忍的也都是汗。
看见连如期的样子,安红韶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用完早膳,吕佑便求见连如期。
本来,因为连芸在这,连母让他们平日里没事,晨昏定省也就在门口行个礼回去便是,到现在全都省了。
连如期回来的时候,安红韶刚拿起了锥子。
连如期伸手拿过安红韶手里的东西,“快别做了,有这会儿功夫还不如歇息歇息。”
而后左右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张家果真出事了。”
张页去了后,张家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大理寺的人发现,张父在外头养女人。
养外室倒也不触犯律法,只是却也是丢人的事。张母痛失爱子,结果就出了这事。
张母又不是善妒之人,家里头还有妾氏,你要是真的看上了,抬回家里便是,可还养在外头,说明那女子的身份着实不堪。
张母只觉得恶心,在张家闹着呢。
本来大家都准备指责皇帝残暴,因为出这事,冯阁老立马改了口,参起了张家。
说张父如此好色,是要效仿先人,不定将来得来一出,一树梨压海棠。
文人的嘴啊,素来损人不带脏字。
冯阁老一个人骂人的本事,顶了半朝文人,以至于早朝时候大家的错觉,好像都是在指责张父不检。
为父者好色,贪色,为子者会御前无状,似乎都可以理解了。
张父的事,如今已经移交刑部了。
“可是还有旁的原由?”安红韶惊讶的问了句,这些日子连如期常同她说朝堂的事,她却也明白了,本来大理寺发现这桩脏事,应该大理寺的人去查,为何移交到刑部,说明这个案子不是大理寺有能力能查出来的。
前些日子,大理寺跟刑部的人在卫所起了冲突,现在来这么一个案子,刑部的人必然是要尽力去查的,总不能输给大理寺。
而大理寺这边,并不能因为案子移交了就不管了,大理寺的人肯定也会安排人盯着的,万一能查出刑部没有查出的事,那是不是可以立功了?
连如期点了点头,“登不上台面的人,怕是贱籍。”
贱籍有两种,一种是本来就地位低下的人,二来便是官员获罪之后,被贬为贱籍。
既然要移交刑部,那说明怕是
张父养的外室,是罪犯?
看皇帝的反应,怕是已经心里有数,突然间朝张页发难,也不是什么前朝上书大选的原由,而是被他的父亲牵连。
安红韶揉着眉心,从前在她心中,张页同连如期走的近,会很自然的觉得张页是好人,自然张父也是好人。
可现在看来,究竟结果如何,还有待商榷。
“会牵连你吗?”安红韶忍不住又紧张起来。
连如期勾了勾嘴角,“不会出事。”
两口子正在闲聊,前头连父已经下朝了,一回来就差人叫连如期过去问话。
连如期起身出门,安红韶想了想还是追了出去,站在连如期身侧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夜里我同你一起沐浴。”
她一点都不嫌弃连如期。
她要让连如期知道。
连如期愣了一下,随即带着几分探究的深意看着安红韶,片刻后他伸手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