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连如期的睡颜,安红韶手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脸颊轻轻的碰触。
本该是很温情的画面,只是胡子却扎到了安红韶的手,安红韶连忙将手收了回来。
有些心疼的叹气,这官真的是不好当。
起身瞧着还来得及去包嬷嬷那,交代下头的人让小厨房再准备点糕点,免得连如期起来后再饿着。
正准备出门的时候,不想碰到连母过来。
“这是要出门?”连母看着安红韶收拾妥当,随即问了句,也没什么大事,莫要耽误安红韶去包嬷嬷那。
“并未,今个收拾的早了,我原想着也没事,出去转转。”安红韶说着便将连母往堂屋里让。
跟前也没有外人,连母也就跟着进去了。
内屋的门是关着的,一想便是连如期在屋里歇息,不过是自己儿子,连母也不用顾忌太多,说话的时候并未刻意压着声音,“我也是刚得了消息,你嫂嫂那边,该拒绝便就拒绝,有什么事,娘能顶的了。”
虽说瞧着也不是大事,可是各处的账都是儿媳妇自己管着,你小厨房没准备,想去外头问问,连母不相信这事主子不知道,单就下头的管事的,就能做的了这个主?
或者说,连母不相信,管事的会没告诉周母,她们没有准备起面。
连母更不相信,大房这边就非吃个包子不可了?
她是有孕了,是连家的功臣,可人家安红韶又不是不能生,用不着处处让着她。
周母这也是,厉害劲没处使了,也不看什么地方,在这耍的什么威风。
“儿媳省的了,往后该拒绝便拒绝。”安红韶连忙笑着应承。
连母本来就还沉着脸,被安红韶这么一逗,扑哧笑了一声,“大约这人心啊总也公道不了。”
作为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过的好,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为自己的儿女让路,等着看别人的孩子,就想着你可有点数吧,别来争抢什么。
想想人家周母担心也是正常,继室的儿子压过原配嫡子,人家也跟连母不是掏心窝的好,谁知道这个后婆母有没有蹉跎自己的女儿,正好特殊时候,试探试探府里人的态度,也是正常。
看着连母心绪平和了,郭嬷嬷才敢在一旁笑道,“夫人可算是露了笑脸了,少夫人不知道,夫人刚刚还下命令,让今个晚上,送上几桶发面过去。”
不就想要吃包子了?让她这一顿吃个够。
也不明摆着给安红韶撑腰呢?
要真送过去了,人家周家的担心不就成真了?
为了这么点小事,着实不值当的。
连母平日里素来沉得住气,许是因为真的将安红韶当女儿疼了,就觉得一下子被踩到了底线,这才发了火。
安红韶拉着连母的手,“谢谢娘。”
不管如何,连母生气是因为自己,不过后面安红韶又补了句,“只当是看在兄长的面子上。”
上次的事,连如期不在家,毕竟也用了连如信执笔。
许是沾染了太多的市井气,反正安红韶总也改不了,对这些事上心。
我用着你了,下次就想着总要还不回来。
同自己打交道,安红韶并不喜欢让人家吃亏。
当然,若是真的专门欺负自己,安红韶也不是不会反抗的傻子。
给足对方面子,若真有一日要翻脸,那也怪不着自己。
瞧着安红韶微微垂着头,连母了然的笑了笑,“不管旁人怎么看,在娘心中你这般就是最好的。”
她为人处事已经无可挑剔了,不能因为出生比不得旁人,好像处处比人低一头一样。
无论在外面表现的多强势,可是在亲近人跟前,总还是有时候会露怯。
这样的安红韶,就更让连母心疼。若非朝中变故,李氏要嫁的人必然再连家之上,那时候安红韶便是高门贵女,有李氏这个母亲提点着,京城中哪里还轮得到什么县主冒头?
虽说两个人聊的正欢,可是连母也还是会盯着时辰,免得耽误了安红韶去包嬷嬷那。瞧着时辰差不多了,立马起身离开,脚下步子走的很快,说不用安红韶送那就真的没这个打算。
安红韶重新收拾了书本,临走的时候想着推门瞧一眼连如期,以为他还睡着,谁知道人家已经起身,正坐在窗边,拨弄安红韶的妆奁盒子。
“怎么起来了?”安红韶将书本递给冬青,瞧着连如期的衣衫上起了褶子,便从旁边箱子里,取了套新的长衫出来。
“就咱娘那声音闹腾的,就差拎着耳朵将我吵起来了。”连如期说着还打了个哈切,瞧着就是困的厉害。
看见连如期这般样子,安红韶抿嘴轻笑。
连母在连家始终是当家主母,无论做什么,都讲究个得体,无论对谁,都是极为温和的,却偏偏只有在连如期跟前,从不讲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可连母的逆鳞,也确实只有连如期。
瞧着到了时辰,安红韶领着冬青赶紧去了包嬷嬷那里。
连如期站在窗户边,看着安红韶头也不回的离开,双手掐着腰,自个在那啧啧了两声,“这架势还真的要考状元?”
夫君这么久才回来一趟,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