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卿莱张了张嘴,到底没多言。
连母始终笑的温和,一如从前,“你三姐今个为你祈福,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便是你大嫂,也亲自过去了。我们大家,都盼着你高中。”
本来,这话她是不会在孩子一进门的时候说的,可是连颜玉非要来这么一出,那只能将话点明白了。
连母当着众人的面,也不会揽功劳,没提安红韶。
连卿莱恭敬的与众人道谢,连母瞧着他精神不大好,让他赶紧去歇着去。
晚点,等着连父回来的,自然要亲自叮嘱连卿莱一些。
原本连父是忙的,这两日都没回府,这一趟专门是为了连卿莱跑的。
庶子也是儿子,万一真的高中的,也是连家的荣耀。
今个连母交代下头的人,一定要让连卿莱睡好了,那些个大鱼大肉的反而不急着吃,万一吃的积食了,反而对孩子不好。
等着明个早点,让下头的人做些干粮,进了贡院三日才能出来,这吃的喝的少不了。
“脸色这么差,府医说什么了?”连如期倒是没在乎这些,不就是不小心打碎的碗,有什么值得多看一眼的。
冬青连忙赶紧蹲下来,将屋子收拾利索。
问完连母又笑了,其实明摆着在这放着,朝堂中不能只有一种声音。
“希望那孩子是个聪明的。”连母口中又念了句佛号,不求弟兄们多么同心同德,别在背后放冷箭,那就是大喜事。
待连如期离开,郭嬷嬷瞧着连母满脸的倦色,拿了帕子想着为连母提提神。
周氏撇了撇嘴,“也是,这事我自个做主便是,等你得空了同二弟聊聊,怎么也得参冯阁老一本,不能齐家,如何治天下?”
会不会,那时候连如期也到了前朝,手握重权了?
这也是连母今个单独将连如期留下来的原由,她看着是鼓励连如期记仇,实际上是为了让他压火的。
“做什么?”连如期像往常一样,很是喜欢让安红韶坐在腿上,安红韶下意识的反抗,打碎了旁边搁置的绿豆汤。
话说的极为好听,可是却也管不住自己,在无人的时候,哼着小曲。
手很自然的放在安红韶额头上,“觉得哪里难受?”
安红韶也没多想,领着冬青回去,今个晌午热的厉害,让人提前将绿豆汤端上来,等连如期回来也就刚好喝了。
连母叹了一口气,“我这会儿倒是想着她了。”
如今朝堂的人都让着冯阁老,科考在即,因为这点事闹起来,皇帝肯定懒得管。只待过了这几日,再给她好看!
连母啧啧了两声,“我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
屋子里头,安红韶还在忙活着,手腕却被连如期拉住了。
“四少爷若能高中,于连家而言也是鼎好的。”弟兄三个人,都能入朝为师,连家门
帕子胡乱的擦了一下,连母又交给了郭嬷嬷,“你说,圣上为何就那般忍着冯阁老?”
“她病了?”连如期紧紧的皱着眉头,眼底的冷意一片。
往下头交代了几句,原本众人准备散去了,连母却将连如期叫过去了。
连如信扫了一眼,“这妇人用的东西,我哪里知道?”
仇是一定要报的,可是要注意方法,不能蛮力。
尤其,安红韶还伤了风寒,平白的受这个气,也是让连母心疼。
若能中头三甲,更是大大的喜。
连如信一听周氏的话,眉目间都是笑意,“得得得,你这比我都懂了,常言道长嫂如母,如今可是有那范了。”
连母缓了一口气,“孩子你该知道,逞一时义气,并不解决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另一边,连如信一回去,便被周氏拉到小库房里,瞧着她面上有喜色,好像高兴的很,“你瞧瞧,我给弟妹送个什么过去?”
连母不好与人争锋,这次却也是动了气。
连母这算是提前招呼了,即便连如期有出息,可到底是年轻人,万一压不住火呢?
连母揉了揉脸,“也不知道为何,我左眼皮老是跳,难不成卿莱这次能一鸣惊人?”
她如今大着肚子,就算不亲自过去,也没人能挑出礼来。
安红韶的性子连母也知道,她是心疼连如期的,就是因为太心疼了,今个的事肯定不会主动告诉连如期,可是这事肯定也瞒不住连如期,若是从下人嘴里知道了这事,连如期不定更生气。
你在外头遇见了,或者使什么手段都成,直接打上门来骂,这是在羞辱谁?
连如期嗯了一声,话比之前的更少了。
屋子里没有外人,连如期坐在椅子上,眼睛是看在外头的。
虽说连卿莱不是连母所出,若是不傻的也得明白,出入朝堂得需要兄长们提携,吃里爬外是大忌讳,走不长远的。
今个临阳县主过来发疯的事,周氏也知道了,安红韶受了大委屈,她总是要安慰的。
二姨娘若是没被关起来,连母这会儿大概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就成了,哪里用得着亲力亲为。
将来就算是寻冯家晦气,底气也比从前更足。
“你少给我灌迷糊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