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安红韶先开了口,且不像连如期那般爱黑脸,同连如信这一样,笑意盈盈的,仿佛不过就是一句玩笑话。
让人怪罪不起来。
连如信悻悻的笑了笑,“弟妹说的是,是我疏忽了。”
周氏抿了抿嘴,在一旁也没说话。
郭嬷嬷在门口等着,大房这边自然要先进门,本来连如信扶着周氏,俩人自然一块要抬脚入的,结果周氏突然甩开连如信的手,“走走走,你这么着急你先走就是了,你挤兑我做什么,我身子不争气怀着一胎不安稳,瞧我是没有力气说你了,便就欺负到我头上了呗。”
两位长辈还在屋子里坐着,周氏突然呛声,连如信哎了一声,脸憋的通红,硬生生的勾起嘴角,“瞧我没注意,你先进,你先进。”而后压低声音小声的念叨了句,“莫要吓到孩子。”
周氏回头看了一眼婧函,嗯了一声,倒也没再说话。
安红韶这听的清楚,周氏也是指桑骂槐了,莫名的,怎么这大的火气。
她娘家母亲过来立规矩,自己不还让着了?莫不是还记恨上次跟连母一起去看她,没有按照她的意思来?
不过,安红韶也并不在意,大家都在这,你要是真生气有本事便将话挑明了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连如信的面子,她们真要有旁的心思,以后怎么可能看得起连如信?往后大房就周氏说了算了呗?
再说了,屋子里头坐的是谁?连母可以不在乎,人家连父就愿意了?养这么大的儿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你当孙子?
你要是有功劳也就算了,仗着肚子拿乔,连父人家又不是一脉单传多指望你的肚子一样。
瞧着旁边连如期面色不好,安红韶悄悄的捏了一下连如期的手,让他莫要上火,无论如何,哪怕有气冲着连如信吆喝,也不只能直接对上这个大肚子的人。
屋子里头,连父正在同连卿莱聊着今年科考的题目,便听着周氏在外头吵吵,不满的凝眉,“不愿意来便不来,晦气的东西。”
好端端的吵闹什么。
“你快少说两句吧,人家两口子的事,你管这么多做什么?”连母瞪了连父一句,周氏这都胎气不稳了,你要是说什么难听话,让她雪上加霜,传出去好听?
儿媳妇被公爹骂小产了?让人京城的人笑掉大牙了。
“你怎么还过来了,身子如何了?卿莱瞧瞧,你大嫂啊可是不容易。”连母走到外间,当没听见这话,笑着将人迎了进去。
连卿莱随即站了起来,对着周氏弯腰抬手,“谢嫂嫂。”
“客气了,有爹亲自教导,想来四弟这次定能得个好名次。”周氏微笑着还礼。
要是寻常,连母肯定将周氏迎进里头了,可现在不一样,安红韶也有孕了,连母放开了周氏,随即去领安红韶,“这两日可有什么反应?”
“这孩子是个安稳的,现在也就只是觉得乏困。”安红韶笑着回了句。
本来也只是正常的寒暄,却依旧引得周氏回头看了一眼,连母倒是能沉得住气的,同安红韶说了句后,便去抱连婧函,一会儿个用膳,便让她坐在连父跟前。
瞧着婧函小大人的样子说不合规矩,连父这才露了个笑容出来,“祖父好些日子没见你了,咱爷俩就坐在一起,只有家人没有外人,咱不讲那么多规矩。”
连父都这么说了,连婧函自然欢喜的点头。
周氏掩怕轻笑,“父亲就是惯着她,怪不得她最为惦念父亲了。”
连父点了一下连婧函的鼻尖,“我的乖孙女,我自然是宠着的!”
而后又问了几句,教养嬷嬷管的严不严,连婧函累不累?
说到这,连婧函少不得背上几首新学的诗。
还没腿高的人儿,摇头晃脑的可是背了不少,让人怎么能不喜欢,连父将孩子定在自己的腿上,笑说什么,若是女子可以科考,连婧函便是什么女状元的料。
夸完孙女,又看了两个儿媳妇一眼,如今俩人都有了,连家自会人丁兴旺。
有人,才能不愁荣华延续。
最后视线落在安红韶身上,连父看了一眼怀里的婧函,张了张嘴想问点什么到底没问。
郭嬷嬷就在旁边伺候着,一看连父的眼色就知道要说什么,在连母的身后故意笑说,“刚进门的时候,大少夫人问小小姐,二少夫人肚子里是弟弟还是妹妹,咱们小小姐可是脱口而出了弟弟。”
“好,好,好。”连父连连点头,“颜玉在磨蹭什么,派个人去催催,等着人齐了咱们就用膳了。”
今个高兴,怎么也得多喝几杯。
不过也怕连婧函不高兴,低头又轻声得说道,“祖父的小婧函快些长大,等你大了帮着祖父给两个皮猴子立规矩,谁若是不听话,就用小木板敲他们的手。”
男孩子嘛,大家多是默认比女孩子皮实。
一大家子人说说笑笑的,好生的热闹。
当然,说是说笑,也就是连父跟连母逗孩子,周氏偶尔插嘴便是。
连颜玉姗姗来迟,她与众人见礼里后,便坐在了最后头,视线始终是看着连卿莱的,“难么?”
“还好。”连卿莱回答的声音很轻,让人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