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牢爹多费心了。”连如期这个时候倒是会客气了。
不过却也仅仅只是客气,连如期现在正得圣心,连家就算再清高也别无选择,你不可能说圣上看好的人,你就使劲踩,自己跟自己斗。
连家站连如期这边是正常的,那么安红韶就不得不考虑,哪怕只冲着李家去,你也得将态度在这放着。
再说了,连父这边也不说憋屈,三个儿子也就连如期能指望上,至于周氏那边,连自己男人都哄不好,还指望她能干什么?
族里真的出了大事,她能说什么话?
所以,这般安排是形势所迫,却也是顺理成章。
若是安红韶再生下个儿子,那必然是更名正言顺了。
当然连如期出门的时候,必然将丑话放在这,安红韶如今有身孕,不宜操劳。
连父做的决定,既然告知族里,家中上下自然也会知道,连母是最高兴的,也不管时辰直接去李氏那边送消息了。
本来,大房这边已经开始用晚膳了,听了这个消息,周氏堪堪的扔了筷子。
周母冷着脸,将碗重重的放下,“我还在这呢,便这般的欺负人,这是当周家没人?”
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梅姨娘,“还愣着做什么,筷子掉地上不知道收拾吗?”
梅姨娘没什么感觉,她来连家本就是伺候人的,主母心情不好,拿着妾氏发脾气,也不是什么大事。
外头,连如信近来都是在前头自己用膳的,今个得了消息思量片刻还是觉得应该过来瞧一眼,周氏的心不大,如今怀着身子不定得有多难受。
连如信跟周氏离心,朝堂的事自然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事事都与周氏说。连父这么做的用意,连如信自然是明白的。
心里也没什么感觉,二弟深得圣心,自己在工部就这一亩三分地都做不明白,若自己是父亲,自己也会这么选择。
可偏偏,周氏不明白,她想要的太多,实力却撑不起野心。
连如信也不是好色之徒,不是不知道梅姨娘的处境,只是做一个主君该做的,不可能为个姨娘落周氏的脸,本来纳妾就是为了让自己消停点,周氏爱怎么闹这么闹,只要别在自己跟前闹就行。
只是,他匆匆赶来听见的却是,连周母都能训斥自己的妾氏了?
周家这是什么规矩?
连如信的火气腾腾的就往上冒,想着抬脚就踹门,可是这一瞬间却冷静下来,也不去安慰周氏了,直接转身就走。
在府里也没胃口了,直接去外头吃。交代了乳娘,将连婧函也抱出去。
省的婧函老是念叨自己这做父亲的,只顾着什么腰疼,也不陪自己玩,现下正好有这个时间了。
连如信前脚刚走,周氏便让人去叫连如信过去,听闻连如信带着孩子出去游玩了,气的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周氏屏退了左右,“娘,您说我该怎么办?”
原来男人,这么容易变心。
周母拍着周氏的手背,“你莫要着急,连家这般欺负人,等着明个一早,便同你婆母说道说道。”
总是要个说法的。
正所谓一家欢喜一家愁,安红韶得了这个消息,还有一股子难以置信的感觉,“父亲这般看重你?”
安红韶只能这么想,她出身也不算好,琴棋书画也没什么能拿出手的,若是真的细究起来,自然是比不上周氏的派头的。
连如期拿了筷子给安红韶夹了菜,“你倒是会妄自菲薄。”
连如期的关系肯定是有的,但是安红韶若是个草包,连父也不可能冲动。
“你除了眼神不好,旁的都不错。”连如期说完,惊觉直接承诺过,翻篇的事就不再提了,随即找补了句,“现在眼神也不错了。”
安红韶谦虚好学,今日的安红韶已非昨日,再加上名师出高徒,或许在不知不觉中,早就脱胎换骨了。
而周氏,至少在连家是,四年如一日的没有任何进步,高下立见。
男人在朝堂之上,成日里只顾着这一亩三分地,没有大冲劲,靠老天爷赏饭,前头死一个你往前升一级,这得到猴年马月才能出人头地。
同理,女人也是如此。
要不就跟连母一样,凭心而论,若论手段连母肯定算不上厉害,可奈何夫君有本事,自己贤名在外,自然也能服众。
周氏有什么,连如期就回来半日,都听闻她苛待妾氏的传言了。
妾氏确实是奴才,可这个奴才也是能为连家开枝散叶的奴才,你不喜欢,暗地里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你放在明面上打压,这不是有病?
就那么个女人,要背景没背景,要美貌没美貌,又动摇不了你的身份,你闲得没事掉这个价做什么?
当然,旁人院里的事跟他们也没关系,提上一嘴也就算了。
既然安红韶已经得知了连如期也是重生的,俩人也没什么可隐藏的,连如期将那册子拿出来烧毁,又重新画了安红韶的小像。
就放在他桌案,最显眼的地方。
安红韶撇了一眼又一眼,“你让旁人看见,没得笑话。”
桌案上,该放的都是圣贤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