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确实是圣上自个的意思,可毕竟是经过连如期的手,到底在什么地方,有没有用得心里有数。
而且这么多银钱,作为忠臣总要是劝着点圣上的。
对于这事,连如期回来没怎么提,安红韶却也是不知道的,只能说是等连如期晚间回来问问他,瞧瞧圣上到底在忙什么。
怎么现在支银子都鬼鬼祟祟的,让人觉得就好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的事。
安红韶是理解舅父一家的,只不过她是相信连如期的,“表姐等着给舅父送个消息,如期定然有数。”
李余音抿嘴轻笑,“你们夫妻一体,恩爱情长。”
安红韶握着李余音的手,“表姐也会的。”
只要那男人是个正直的,想来李余音的日子定然不会差,她定然能看到,未来表姐夫平步青云,表姐得封诰命。
说完家里的事,少不得提起这位葛姑娘,从边关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样。
“我想,定然是位了不起的。”李余音眼里闪过羡慕,听闻葛姑娘来京城的时候,明明有马车,她却自己骑马跟着队伍。
真的能这般相安无事的相处?
安红韶笑着点头,如此也好。
惠安县主既踩了临阳县主,又拉拢了安红韶,一箭双雕。
安红韶有孕不出三个月,不能对外宣扬,所以她便先找了借口。
“瞧着你们这般好奇,不若我就再跑一趟,陪着你们去看一看葛姑娘风姿。”惠安县主刚从那边回来,说是葛姑娘这人好客的很。
惠安县主微微的眯着眼,似乎在回想着刚刚见面的场景,而后轻笑一声,没有蔑视,只是真诚的说了句,“我从未在京城,见过这般特别的姑娘。”
京城中不是没有武将之后,可却没有一个能做到是葛姑娘这般地步。
她们同要进宫做皇帝的女人,说句难听的,也许都要争一争那继后的位置。
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是故意的。
姊妹俩聊着,不想外头传来消息,说是惠安县主过来了见安红韶了。
安红韶摇了摇头,“无碍的,这夏日里就该热些。”
庞相是想拉拢连家的,惠安县主想来也了解临阳县主的性子,跟炮仗一样一点就着。她同惠安县主闹起来,被惠安县主拿捏一头,便将怒火牵连在安红韶的身上。
李余音看了一眼安红韶的肚子,“如今你莫要出门,等着我若瞧见了,定给你画上副小像过来。”
她小时候也是在京城中的,那时候还没有这般,与这规矩森严的京城格格不入。
庞相府到底是富贵,一路走过来,惠安县主却是一点汗都没有,左右的婢女,手里捧着的都是冰盆,她们一进来,整个院子都起了凉风。
惠安县主抿了一口气茶,嫣红的指甲,确实是符合她即将入宫的身份。
庞闻死了,可是毕竟是戴罪之身,家中不可能给他大办丧事,尤其是跟皇家喜事冲撞了,更是得以皇家为先。
葛老将军应该是极为宠爱葛姑娘的,让少将军亲自送人不说,看着这葛姑娘这么有自己的主意,有棱有角的人,多是没有受过蹉跎的。
安红韶肯定不能让她等着,连忙去让人请进来。
“县主。”待人走近,安红韶领着李余音同惠安县主打招呼。
回头想想一开始,惠安县主跟临阳县主撕破脸的时候,惠安县主是有心机的,这一点无可置疑,所以她在吟诗的时候,是不知道那里头或许有冯家的人?
安红韶是跟李余音坐在一处的,从前觉得两家有交情,看庞家的人都是好的。庞尚书大待人温和,惠安县主高贵典雅,庞闻少爷谦谦君子。
安红韶将人送至门口,望着她们看不到影,冬青随即赶紧扶着安红韶,“这天太热了。”招呼人也赶紧将冰块端的离安红韶近些。
“连少夫人,李姑娘。”惠安县主笑着回礼,随着安红韶进屋,左右的婢女伺候在外头。
她可以大声笑,大步的走,她可以学着男子那般发冠束发,甚至可以穿着长靴,干练利索的耍着银枪。
有了身孕,还能与四季为敌?
安红韶想象着姑娘家策马奔腾的样子,“听表姐这么一说,我也好奇了起来。”
早知道,就应该顺坡下,她们说不用送那就真的不送了。
只是,安红韶敛下视线,真的如此吗?
正好李余音也寻借口说要走,这就跟惠安县主一道了。
浅绿色的裙摆,拖着地面,愈发的显得惠安县主,仪态万千。
惠安县主坐了没一会儿,也就离开了。
所以,惠安县主此刻,穿绿点红,喜庆的很。
如今因为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能同庞家撕破脸,只是说话的时候,总是要多留个心思的。
“若是寻常,我们姊妹定然是要凑这个热闹的。”李余音笑着搭话,只推脱家中有事,想着现在离开便是。
“刚刚还同表姐闲聊,听闻葛姑娘巾帼英雄,羡煞旁人。”安红韶顺着惠安县主的话,接上了句。
出出汗也是好的,不定能驱走体内的湿气。
有共同的敌人,那便更容易亲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