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连如期在,安红韶夜里歇息的都不错。
清晨一如从前安红韶起来的时候,连如期已经离府了。如今她反应没那么强烈了,起身后便开始处理庶务。
用完早膳,郭嬷嬷过来送消息,说是扬州那边来人了。
连父正忙着,连母意思就是让安红韶帮忙撑着个门面。
路上,郭嬷嬷也解释了,扬州那边拿了连颜玉的八字回去,说是已经请人合了。一并写在朱纸上,差人送来。
请连家长辈瞧了后,若是没有旁的意见,这就着手送礼的事。
三书六礼走完后,等着明年迎娶连颜玉进门了。
当然,说是送八字,肯定也带了不少东西过来。
安红韶过来后,连母正好拉开了长长的礼单,“你过来瞧瞧。”等着人过来后,招手让安红韶过来。
安红韶也没客气,顺手接了过来。
安红韶眉头微皱,却也没起身,理也没理周氏。
毕竟没见过那庶子,便是拐弯抹角的问了句。
周氏也没解释多,左右她娘家给的贵重的簪子没了,最后在梅姨娘屋里搜出来的,若是平时自然也不用说多了,一个妾氏而已,直接打发了便是。
死生都难!
若是被定上手脚不干净的罪名,她即便被发卖出去,也寻不得什么正经人家,不定最后只能沦落风尘。
周氏在前头给连母见礼,后头让婆子将梅姨娘的双手别于身后,推推嚷嚷的这就进门了。
这是她的嫁妆,是外祖母那边传下来的。
周氏侧头厌恶的扫了梅姨娘一眼,“这种小事,原也不该惊动母亲的,只是这毕竟是母亲做主的纳进府的,儿媳想着,该给母亲个交代的。”
周氏站起来,手很自然的放在腰上,如今腰封放下,衣裳略显宽大,更显得她孕肚明显。左手很自然的地搭在肚子上,手中的帕子随意的垂着,盖住了衣裳上那略显清高的兰。
安红韶说完,婆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却都没动静。
嬷嬷随即正色,规矩的回了安红韶话。
一看这架势,安红韶随即给冬青使眼色,让人赶紧将连如信给叫进来。
“再说了,连家上下坦坦荡荡清清白白,嫂嫂一时情急,乱了分寸,倒也是情有可原。”而后抬了抬手,“将梅姨娘嘴里的东西拿出来。”
同安红韶聊了几句后,便召了扬州的人进来。
“妾身冤枉,妾身冤枉。”梅姨娘一得了自由,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扬声为自己辩驳。
你提母亲,我便提父亲。
自然是贵重的很。
冬青却是眼疾手快,直接将梅姨娘嘴里的布扯了出来。
连母嗯了一声,若是以前,这些东西连母都不看的,直接就送到连颜玉那边。只是现在,连颜玉也不是个省心的,等着她出嫁的时候,给她添了当嫁妆。如此这东西连母先给收着,所以这单子和礼品自是要核对清楚。
说了一阵,便让人带着嬷嬷下去了。
说着的时候,连母给安红韶使了个眼色,等着说话的一顿的时候,安红韶随即笑着问了句,“也不知道表弟他平日里都喜欢做什么,看什么书,家中藏书阁有几本孤本,好给表弟送过去。”
“见过连夫人,连少夫人。”对方也没托大,能代表巡抚那边的人,在扬州府上肯定也是有连面的,此刻直接跪下了磕头,姿态端的让人瞧不出错处来。
连母揉着眉心,一点也不想参合这些事。
周氏侧头看向安红韶,冷哼一声,“我同母亲说话,与你何干?怎么,同样是儿媳,你便更亲厚些?”
连母嗯了一声,让人起身,随即问起连芸近来可好,而后又闲聊了两句孩子的事。
总不能让个下人也能看轻连颜玉,安红韶问那就是替兄长问的。
这次领人的是个嬷嬷,瞧着眼生,该是巡抚那边的人。
“母亲。”周氏进门后,微微福了福身子。
连母也没主动问这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周氏今早起来,突然像戴她的牡丹翡翠簪。
安红韶却是不愿意看见连母为难,她清了清嗓子,“嫂嫂若是觉得这妾氏不顺眼,只管打发了去了,这是您跟兄长的事,当也不用禀报母亲,可若是非要给人按上个罪名,便是在公堂之上也得讲究人证物证。”
其实当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没见着人,嬷嬷说是什么样那便是什么样。
问题是她长的也不好看,人家貌美的,做了风尘女子也好歹不说能过上几日受人追捧的日子,她呢,卖到那种地方也只能接待寻常的人家,不定什么时候就染了病。
打开瞧了一眼,随即点头,“姑母那边中规中矩。”
说上几句话,安红韶想还得去包嬷嬷那,谁曾想,周氏这领着人闹哄哄的过来了。
连母自不愿意让周氏这么说安红韶,只是刚张开嘴,安红韶却先连母出口,“嫂嫂这话说差了,父亲既是看的起我,家中有什么不公事,我总要说上两句的。”
若非今个突然起了兴致,平日里都鲜少拿出来。
随即说出,这梅姨娘手脚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