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着转身,上了马车后,随即让冬青给李家人送信。
让李余音往这边,送添妆礼。
既然葛姑娘说了,中过一次毒就准备好了,那就不怕被人陷害。
定然会有高手把着,如此,倒可以放心的往里送了。
从前只听说,葛姑娘不一般,亲自接触一次,你才能真切的理解,何为不一般。
此刻,至少在安红韶心中,若真的继后会在葛姑娘跟惠安县主之间出,那么这个人,一定是葛家姑娘。
一国之母,绝对不能只懂得勾心斗角,却没有大局。
李家这么一出面,旁的人肯定也会跟着送礼,接触下来若都对葛姑娘赞不绝口,那一定对葛姑娘有利的,民心所向。
等着进宫后,下头的人也会以葛姑娘马首是瞻。
但凡不像连颜玉那般傻的,觉得立后是皇上的心意,不看身后的家族的话,大家都能明白,出身太低的人,几乎是不可能有机会坐上继后的位置。
安红韶没见过这般的东西,按照连如期的示意,将这东西双手握着,放在眼上,从里头瞧去,天空上的星星似乎能离着近些。
安红韶得了这好东西,爱不释手的打量,“这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下头的人着急忙慌的追人,这孩子也是机灵的,竟让下头的人自个都走散了,这好不容易彼此碰头。
连如期将东西送完,又将脚泡在桶里,“西洋东西,明个几个姑娘入宫,必有盛景,你不方便凑热闹,可以站于高处,也能看的清楚。”
安红韶却平静的含笑着点头,“放心,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连如期不得不早做打算,他自然也希望,能跟安红韶儿孙满堂。可是也听说过,生孩子伤身,要是安红韶头胎是个姑娘,以后生不了呢?
就连当初的佞妃,那般的得宠,都将手伸到前朝,动摇国之根基了,却也始终没能如愿坐到后位上。
大约这就像是一座座高山,翻过一座又一座,方才能看见,山外的山,人外的人。
脚下踩着平鞋,拿了凳子坐在安红韶跟前,“听下头人说,四弟这么久没给家中送信是有原由的。”
不是说连如期要管着安红韶,只是明个街上都是人,她怀着身子,万一挤着危险。
安红韶白了连如期一眼,“你懂得什么?”
而后又啧啧了两声,若自己是男子,该也更愿意迎娶葛家姑娘那般通透的人。
连如期换下长靴,“瞧瞧你这样子,色眯眯的,没个好人样。”
而且,放私印文书的包袱也被连卿莱偷走了,没有私印证明不了连家的人,消息根本就送不回连家来。没有文书也跑不回京城,几番辗转,现在安定了,才将其中原委同连家主上禀报。
瞧着安红韶不高兴,连如期甩了甩脚上的水,跟变戏法一样给安红韶递了一个东西。
“那葛姑娘,似乎天生就该母仪天下。”安红韶无比的感叹道。
大约是一时想不开,半路上跑了。
更何况,如今圣上乃是先太后所出正统嫡子,自更注重身份。
或者,跟上辈子一样,只当只金丝雀,养在四方内院了,不管外头是非。
初去参宴,见到惠安县主,她雍容华贵让人生畏。如今再看,葛姑娘瞧着平易近人,却让人心生敬佩。
二姨娘倒台,连颜玉直接被连父给放弃了,可是一母同胞,连父一直关心着连卿莱。
“你可以选择闭嘴。”听着连如期在那抱怨,安红韶冷哼了一声,而后数着天上的星星。
安红韶随即明白了连如期的深意,连父的四个孩子,老大学富五车,老二文武双全,老四最拿不出手,可连父也没有放弃,大把银子砸下去,供他念书。只有老三,一个姑娘家,平日里怎么开心怎么来,都快养成了个废物了。
安红韶说完突然一顿,才又看向连如期,“你想同我说什么?”
连如期笑了笑,不置一词。
接过下头的人递来的帕子,他将脚擦干净后,还吸了吸鼻子闻了一下,“什么东西,去味能好些?”
晚间的时候,连如期倒是能顺利回来了,惠安县主的事连如期也听吕佑说了,他在出宫的时候,让人帮着大理寺去查此事的真相,任何一件案子,都能成为扳倒庞家最后的稻草。
孙女,自是比不过闺女亲。
到时候,傻的退出。
若安红韶生了个女儿呢?
安红韶跟着笑了笑,“让父亲瞧瞧,这么一比较,你倒是成了最省心的那个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于美好的东西,自都心生向往。
因着连如期今个回来的早,也没到安红韶休息的时候,她坐在连如期亲手做的躺椅上,看着头顶星光点点。
连如期将脚放在木盆里泡着去味,只道安红韶可真没将自己当外人,之前夸惠安县主,这好那好的,现在又夸葛家姑娘,他在一旁说什么?
若是说这俩人,他都没看上眼,好像拂了安红韶的兴致。可若是跟着安红韶这般,夸这俩人,那成什么样子了?
安红韶激动的坐了起来,“这是什么东西?这般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