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边做的足够隐蔽了,以为不会被人发现,没想到竟然这么点背。
此刻,他已经做好要被压到衙门的准备了,因为掌柜的已经被带走了,可是他怕的是,这边东家使手段,让他在衙门里受尽蹉跎。
这会儿的东家满身的狼狈,一点都不像长桌后面,他们一群人为难这边的风光。
甚至,这个东家已经在心里妥协了,若是当初就听了他们的建议该多好,不至于说大富大贵可是足够平安。
安红韶到后,自然不会直面是对方,屏风后头,她坐在椅子上,悠闲的抿着茶水。
这次的屏风可不像是在长桌之后的那个屏风,严实的让人窥探不了一点。
“此事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地道,贵铺有多少损失,我愿意加倍赔偿。”对方东家手底下肯定有银钱的,只是能在京城开铺子的,谁人知道背后都是什么人。有时候,一旦到了衙门,有时候银钱都使不上,所以现在他愿意破财消灾。
安红韶附在冬青耳边交代了几句,冬青便将消息传出去。
上次长桌谈判的时候,他们瞧着这边东家影子该是个年轻的郎君,如今看着出门还带着婢子,想来是个好色之人。
“公子,若是公子怀疑我的诚意,我可以让我次女为奴为婢的伺候公子。”这边东家立刻补充了句。
什么为奴为婢,不过就是送过来当妾氏罢了。
掌柜的有些尴尬的摸了一下鼻尖,“这事咱们暂且不提,我们东家的意思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都是买卖人,谁也不想着将路给堵死了。”
掌柜的这话一说,对方立刻明白了,“三倍,不,五倍,我将贵铺五倍的损失赔偿。”
掌柜的笑着摇头,“这话不符合咱们规矩,既是买卖人互相卖个人情,衙门那边我们多少能说上话,我们可以帮忙疏通。”
损失有价,人情可是无价的。
对方突然沉默了,能在京城站住脚跟的自也是活泛的,安红韶这边将人情摆在面上,那就铁定的要狮子大开口了。
或许,就他们铺子的把戏,人家一早就识破了,就等着被衙门撞到。
可是,他有选择的余地吗?
一旦拒绝,牢狱之灾怕是躲不过去,而且将这边得罪了,便是后头迎接他们的是什么也说不准。
对方咬着牙,抬起双手看向屏风,“只要公子开口,我愿倾尽所有。”可是却没有主动开口说具体给什么。
掌柜的一瞧对方这么说了,随即将人扶了起来,“这话见外了。”
而后视线扫了一圈铺子,“咱们之前谈的,便是我们的诚意。”
那就是按照规矩,这边做了棺木他那边铺子可以卖,但是可以出个工钱。就是他那边少挣一点。
对方扫了一眼屏风,“公子真真是大人大量。”
掌柜的将人揽在自己跟前,“咱们都是买卖人,自然是讲究买卖的,怎能伤了和气。不过。”
掌柜的没有说透,意思却很明显。
既然是做买卖,那自然少不得赚银子的门路,之前去了长桌谈判的人,他总得能拉来一两个才是。
大家一起,赚银子。
“这,我这小本买卖,跟人家那。”对方自然是想推辞得。
掌柜的却笑着将手收了回来,“自然,这能不能做成在您,毕竟咱们做商户的,有时候办起事了多有局限,都有难处该是互相体谅。”
话说的格外的好听,只是却有一些威胁的意味。
你这个事办不到,那么衙门那边这边也不那么容易办了。
别的不说,你掌柜的没了,你的诚信没了,你的铺子再关上几日,这是多少银钱没了?
这还是正常的情况,如果再加上有人这个时候故意踩上两脚呢?
当然,你长桌谈判的那几个铺子,肯定有厉害的,或许衙门上也能说上话,可问题就在于,你是真真切切的落了把柄在这边的,谁家的商户有那么大的本事只手遮天?
而且,你往这边送棺木,本就违背了你们私下的约定,人家又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的帮你?
人都说,办事总是爱挑软柿子捏,弱肉强食的世间,强者就是规矩。
最后那便只能点头了,他可以保证,至少能拉来两个过来合作的。
当然,这事还没有完,银钱他们可以不用赔偿,可是他们铺子那个隐藏的人得拿过来,避免再次做这种事。
那边无法,只能答应。
两边还签订了合约,白纸黑字的谁也赖不了谁。
这就是一下子三家投诚了,估摸用不了多久,大家会再次坐在长桌前。
“东家,费心拉个长工过来,可值得?”掌柜的有些不解,尤其是对方竟然做这种活计,没有诚信二字,拉来了也不敢用。
安红韶起身活动了活动胳膊,“我只要他的手艺。”
那棺木竟然用的是榫卯,这边已经打听清楚了,对方只是一个寻常的长工,只不过年幼的时候跟个老木匠做街坊,雕的手艺他没有,就是这榫卯一环扣着一环的,做些个小玩意他是自个琢磨透的。
那棺木表面是好木头,里头都是一小截一小截的榫卯链接的木板块,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