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安红韶这边早膳已经做出来了,葛文府留下用个早膳也不晚。
说话间进了屋子,葛文府迈进一个脚,忽又收了回来,而后侧身问安红韶,“你这是堂屋还是正厅?”
“这是接客正厅。”安红韶很是认真的回答,堂屋是在后头。
听着入的是正厅,葛文府这才放心的进去了。
只是说是留着用早膳,就两个主子,可还是分开桌案。安红韶撇了一眼葛文府,瞧着他举止动态,颇有章法,看样子是有良好的教养。
膳食吃完后,葛文府将筷子放下,静等着安红韶。
等着终于可以说话的后,他连忙问道,“虽说你不用去衙门,不过你可以同我仔细说说,我好将状子写出来。”
安红韶低头擦着手,感情葛文府过来,就是为了问的仔细些。
“如此,便让金蝉同你说说,我还有铺子要打理,等会儿再来。”说完便站了起来。
葛文府连忙跟着起身,原想着叫住安红韶,可却被金蝉拦着。
安红韶出门,倒也没去问铺子的事,只让人将葛文府的小厮拉到自己跟前来。
“你想做什么?”对方倒是警惕的很,一脸防备的看着安红韶。
安红韶轻叹一口气,“你们公子如此。”安红韶一顿思量片刻才又说道,“如此不谙世事,在这般纠缠下去,恐怕是要吃大亏的。”
葛文府他自个想来也是知道的,就算递了状子,县令也不一定会管。
公道难要,可还是要去做,这不是傻吗?
一提起葛文府的性子,小厮瞬间哭丧着个脸,“我们公子脾气素来是倔的。”
安红韶思量片刻后,才又说道,“若是你们公子再闹,被打死了怎么办?”
“我们已经。”小厮张口就要说话,可说脱口而出后,接着又闭上了嘴,随即改口道,“我们会劝公子的。”
看这架势,安红韶随即明白了。
估计是求家人帮忙了,这般自己也放心了。
“几日?”安红韶想着问了句。
小厮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随即才想明白,安红韶人家已经有数了,这是问几日家里人能来,“三日。”
说不上为何,安红韶就有那种让人臣服的气势。
安红韶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毕竟葛文府是因为自己被牵扯进来的,总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
只是这人真傻,自己昨个将他叫去,转头就给了里正银子,这是摆明了在利用他。今个一早气冲冲的倒是来了,没想到竟是雷声大雨点小,说上两句软话也就信了。
世上竟有如此,无知?不,纯良之人?
安红韶摇了摇头,估摸金蝉还能再说一阵。
安红韶回了里院,这才得空问了铺子的事。安红韶的法子果真是好的,今个一早外头就聚了人,几个师傅还能挑挑有天赋的。
如此,铺子这就可以开张了。
而后便是让人去木材行当谈买卖,她们有木匠,想要跟木材行当合作,压低了手艺银钱便是了。
安红韶给师傅的银子,跟在铺子做活的银钱是一样的,若是老师傅觉得不高兴,完全可以来安红韶的铺子,他不用做活,只管教人,一样银子不少拿。
而铺子也是省了银钱的。
交代完后,瞧着时辰也不早了,估摸金蝉说的也差不多了,安红韶这就招手让人来,“去下了蒙汗药给葛举子。”
这也没避讳葛文府的人,小厮听了这话,当时就要护着。
安红韶只是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就他家主子那一根经的样子,劝肯定劝不住,那干脆迷晕了,他出不了门自然不会上杆子挨打了。
总不能,让安红韶去哄人吧?
被安红韶说的,小厮低下头,只能默许了。
正好葛文府也受伤了,晕了以后也好养伤,免得一直动弹,伤口好不了。
等着葛文府晕过去后,安红韶让下头的小厮去将人给抬出去。
金蝉收拾了状子回来复命。
安红韶捧着茶杯看了几眼,这个葛文府看着确实是有文采的,不仅如此,字也是写的极好的。
都说见其字如见其人,瞧着这字该是潇洒无羁的。倒是与葛文府这一根经的性子,有些出入。
金蝉也凑在一旁瞧着,“这葛举子着实是个奇人。”
安红韶笑了一声,“他若是当官,估摸一辈子都出不了头。”
而后,忽又想起了连如期,只有他那样的性子,才能在京城站稳脚跟,才能在官场上扶摇直上。
人比人,到底是明显的很。
摇了摇头,让金蝉将东西收拾起来。
低头又看了一眼账本,她在京城赚的银钱,这就慢慢的投在别的铺子里头了,若想回本,怎么也得一年。
安红韶还想着,东平往下再开几个。
这投的大把的银子,不定还得让自己的嫁妆往里贴。
不过等着办成后,倒是能翻身的。
“夫人,您说这能赚银钱吗?”金蝉有些发愁,眼见着只往里放银子。
“会的,薄利多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