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葛文府已经交代好了,如今东平府的事已有了定论,他们也该启程了。
可是葛文府同安红韶告别后,又去寻了状元,今个瞧着天色又不早了。
“继续北上。”葛文府思量一二,到底也没打算现在回家。
京城内,连如期难得得空,白日里在家,抱着春哥儿玩会儿。
因着天气冷了,连如期也没让乳娘抱着孩子来回跑,他直接就去了连母这边。
连婧涵这会儿还在念书,屋子里头就连母陪着,“你说这天越来越冷了,红韶什么时候能回来?”
在外头不比在家里头,少不得受罪。
连如期也没告诉连母安红韶等着过了年再回来,只是佯装不在乎的说了句,“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回来了。”
连母听了这话,冷冷的瞪了连如期一眼,“都怪你,若非你在朝中手段狠辣,李太傅也不会办事极端,我瞧着你是你们合伙将红韶给气走的。”
连如期不回来也就算了,一回来就被连母念叨,对此连如期从未解释过半句。母亲愿意念叨就念叨,他听着便是了。
顶多念叨的狠了,连如期嘟囔一句,“我儿子跟前,你多少给我留点面子。”
一说到这,连母的脾气又上来了,“你现在讲究面子,早做什么去了?怎么做别的事不想着面子了?”
得,在母亲跟前,你说多错多,还是少开口为妙。
等着吕佑得了消息,说是状元回来了,连如期这才将孩子放下,赶紧去处理公务。
出院子的时候,正巧瞧着杨氏进来。
一看见连如期,杨氏立马领着人退到一边见礼,生怕挡着连如期的去路。
大房的事,如今连母几乎都是全权交给杨氏了。
梅氏本来就不是个扛重任的,如今没有主母,她自己带孩子,更是指望不上。
无可奈何,又用上了杨氏。
连如期扫了一眼,而后面无表情的往前外走。
“主子,冯阁老又去宫里闹了。”知府衙门,连如期说斩就斩了,这消息传到京城,冯阁老这就受不住了,好像他要是再不出来,连如期能把江山毁了一样。
“给李家那边送消息,让外祖父想法子将人拦着。”冯阁老闹腾虽说动不得连如期,可是次数多了也觉得吵的厉害。
李太傅这左相当的,也不能太清闲了。
说着,边去外屋正厅,状元已经等的有一会儿了,瞧见连如期进来,连忙起身,“国公。”
连如期大踏步走了进去,待坐定才说了一句,“免礼。”
抬手,示意状元坐下,“她如何了?”
状元本来想着要说说这次东平之行,话到嘴边给咽下去了,而后才说道,“夫人像是病了,不过已经请了大夫来瞧,并无大碍。”
本来一听说安红韶病了,吕佑的身子都站直了。
后来一听无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
至于葛文府要给连如期治病的事,被状元瞒下了。
这次过去,状元自也发现不少东西,全都禀报给了连如期,东平府的水确实浑,新上任的知府也不一定有这个本事将上下打点妥当。
只是,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
既要正直,也要有手腕。
心要善,也要狠。
吏部那边将每个名字都念了一遍,也都寻不到合适的。
&t;divtentadv>倒是原先的贾大人有这个本事,可是贾大人现在管着军营。
而京中其他人,有本事的多也有背景,人家不一定愿意离开京城。
“暂且先这么定着,等着有合适的人选,再做安排。”连如期思量一二,也只能搁置。
他用的顺手的人,自也不舍得调离京城。
说完后,连如期突又问了句,“你瞧着章知贺如何?”
银钱已经押送到京城了,章知贺便先留下。
连如期这么一点,状元便反应过来了,“章大人才高八斗,一手好字便是连下官都望尘莫及。”
如此不是翰林院便是礼部了,无论去哪,状元也能抽空也写首诗夸夸章知贺。
给他造造势,去哪也都名正言顺了。
不过,斩了知府,除了京城的麻烦,外头倒也有好处,那些还在观望的各地官员,这会儿也开始行动起来了,随大流往京城送东西。
今年秋日,收成算不得好,可却也不差。知府这一被斩,也是杀鸡儆猴,各地官员得敲响警钟,别做的太过了,不然东平府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
连如期手腕狠,那可真的说杀人就杀人。
如此一来,百姓们的日子今年反而好过些。
国库百姓都好过了,至于中间的官员,如何也饿不死。
安红韶这出去一趟,倒是让连如期收获颇丰。
在不知道的人眼里,安红韶只是在送嫁,在连如期跟前人眼里,安红韶这分明就是代连如期巡视各州府去了。
先帝昏聩,手下的人都剩下一些偷奸耍滑的,圣上无能胆怯,也不敢大改朝堂。连如期这上来后,用的最多的就是新上来的人。
只是,他们热血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