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倒是跟以前一样了。
恍若间,也没这半年里的日日挂牵了。
春哥儿许久没见娘亲,跟安红韶黏了一会儿,可到底是男孩子天性,总也闲不住。尤其是现在刚会走还走不利索的时候,那是迷恋上走动了。
几个乳娘轮番着守着,春哥儿现在还小,瞧着她们弯着腰的样子,安红韶都替她们腰疼。
不过现在天冷,孩子穿的厚实,圆滚滚的摔倒了也不会觉着疼。
这会儿好不容易愿意回来了,安红韶赶紧接过孩子抱着。
连如期怕累着安红韶,很自然伸手想要接孩子,“别了,全身上下就剩二两肉,再把吃的让给我,岂不是就剩下一把骨头了”
旁人眼里的自然是连如期在关心安红韶,只是床榻上连如期爱说的那些混账话,跟这重合,热的安红韶的连刷的一下就红了。
孩子自然不给他带,躲着往一边走了走。
连如期啧啧了两声,孩子都一生了,瞧着这脸皮嫩的样。
而后又想起在幽州城放纵的那几日,手很自然的放在下巴上,让人回味。
“爹,爹。”倒是连琸璧,挣扎着伸手让连如期抱。
也不是说不想娘亲,是有很多时候连如期会把他举高高,孩子喜欢玩什么就玩什么。连家没人会问孩子,你喜欢爹还是喜欢娘这般愚蠢的问题,在孩子心中,爹和娘一样亲。
而且,连母带孩子自然是百般说安红韶的好话,不然不可能半年多没见,孩子一点都不认生。
白日里还好好的,晚间出门的时候开始飘雪。
安红韶穿着狐皮大氅,脚下的绣鞋也绣了一圈兔毛,手中捧着的手炉,也是用皮制包着的暖和的很。
连如期因为要带孩子,穿着大氅不方便,只穿着常服在雪地里弯着腰。
连琸璧在前头跑的欢喜,尖叫蹦跳,只是他还跳不起来,一跳就摔倒,连如期此刻及时将孩子扶起来。
安红韶原还想着连如期既然爱惯着孩子那就惯着,只是走了一阵忍不住了,赶紧从下头人手里取过大氅,紧追了几步披在连如期身上,“冻着怎么办?孩子小不懂事,你也让人操心。”
连如信跟章知贺从书房那边过来,瞧着雪地里的一家三口,连如信双手交叠在一处,双眼含笑。
安红韶不在这半年,家里头都觉得冷清了许多。
章知贺跟连家的人都算熟了,就算是安红韶在扬州城也打过交道,只是从前都是听说连如期宠着安红韶,现下总算是亲眼见了。
连如期手握权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在家里头只做看孩子的活,安红韶却悠闲的跟在身后。
“两位兄长安好。”安红韶抬头正好瞧见了两人,随即拉了一下连如期。
连如信爽朗的笑了几声,“得,国公夫人的礼,我可不敢受着了。”
周氏死后连如信消沉了一阵,如今大半年不见,不知道是不是走出来了,瞧着好像又胖了些。
见着人,连如期单手抱起了胖春哥儿,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连如信,“兄长既受不住这礼,还回来便是。”
连如信瞪了连如期一眼,“竟说些胡话!”
章知贺这边自没有连如信放的开,抱拳还礼后,总要说一句,“表弟妹大义,鲁公院屡放奇光,我等佩服。”
“表兄过誉了,我在路上便听说了表哥诗句,果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安红韶自是要客气的回一句。
不过倒也不是假话。
章知贺来到京城后,由着状元郎提携,在文人里屡露头角,下头也都传颂他写的那些诗句。
“不过我有幸瞧见过表哥书法真品,才叫一绝。”安红韶一顿,接着又说了句。
“没想到表弟妹对书法也颇有建树。”章知贺有些惊喜,如今他写诗有了名头,可却鲜少有人知道,他更擅书画。
连如信笑着拍了一下章知贺的肩膀,“莫要忘了,弟妹师承何人?”
男子们都喜欢讲究出生,到女子在自也可以用上,安红韶的得体也成就了包嬷嬷这位名师。
郭嬷嬷在门口守着,瞧着几个年轻的后辈说说笑笑的走来,连忙给掀帘子。
刚才安红韶追连如期那一幕郭嬷嬷自也瞧见了,安红韶离开这大半年,连如期忙的时候胡子拉碴的也不收拾,如今安红韶回来了,总是有人管着他了。
当然,作为女子郭嬷嬷在听到章知贺同安红韶说的第一句话的时候,莫名的有些骄傲。
终于,女子不光只会在四方院子里家长里短,她也会让人瞧见,在院子外头闪亮的点。
等着一进屋子,连琸璧就挣扎要下来,去找静函姐姐玩。
静函也不嫌连琸璧烦,他一过来,便欢喜的将人接住。
一家子人变化最大的竟是连父,瞧着有些显老,“爹。”安红韶走上前,先去见礼。
连父连连点头,示意安红韶坐下,“这些日子,朝臣们都在讨论鲁公院。”
尤其是那个轮车出来后,从前看不起手艺人,这会儿个也能正视了。
工部那些人,你修大坝什么的能行,像用在平日里的,反而指望不上了。
连如期一去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