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如期自知,安红韶对他的眷恋肯定不如自己的多,可是作为母亲,这种真情实感是做不得假的。
这是她十月怀胎落下来的肉,若非不得已,怎舍得分开。
这世上,有想法的人或许很多,可真正能下的去决心的人,却很少。
作为女儿,她可以当作李氏的依靠李氏的骄傲,作为妻子,无论夫君站的有多高,她依然可以挺直胸膛与之并肩而立。作为母亲,等着连琸璧长大后,才能真切感觉到,母亲所拥有的一切,该给他是多大的底气。
更重要的是,她做到了更好的自己。
所以,连如期毫不吝啬的表达对安红韶的赞叹。
只是,眼神微敛,轻声叹道,“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明知妻子尚的远方,可依旧满心的忧伤,惦念,已经恍然间出现的孤单感。
等着安红韶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连如期的身下了。
什么叫防不甚防?就比如现在!
安红韶眼神微变,而后猛的一弓腿。连如期根本就没防备安红韶回来这么一下,饶是本能的避开了,可是这一下也顶在了小腹处。
连如期一让开,安红韶扯了被子往后靠了靠,“你休想!”
在幽州的时候,真真是被欺负狠了,安红韶想象他化身虎狼的时候,腿就打哆嗦。
连如期捂着肚子,咬着牙盯着安红韶,要不是身子不允许,他今个非得这她好看!
这劲使的,可真是大!
安红韶看连如期一直不动弹,想着往前挪了挪,“真的很疼?”
等着连如期一抬头,四目相对那一瞬间,安红韶连忙往后退了退,“你要的疼的厉害,快些唤府医过来。”
连如期咬牙切齿的往外蹦了一句,“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而后,安红韶有往墙边靠了靠,“你这叫自作孽不可活。”但凡在幽州城的时候可怜可怜自己,也不至于落的这般下场。
自己现在已经做好防备了,绝不让他得逞!
连如期哼了一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去扯安红韶拽的辈子,“睡觉。”
早知道这般结果,他何必还在那文绉绉的念着并不那么喜欢的诗词。
看着连安红韶此刻好似还有些防备,连如期没好气的来了句,“你以为我是十八铜人,有金刚不坏之身?”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说折腾就折腾起来了?
说完后,表示自己的怨念颇重,用脚踩着踹的床榻噔噔做响。
看安红韶没反应,怕她冻着自己,连如期又无奈的拉了拉人,“我允诺,往后你不点头,我一定不强要。”
别折腾自己,让连如期心疼。
安红韶试探的往里躺了躺,“这都是你自找的。”
连如期连连应声,“对,都是我的错。”
你只要不折腾自己,骂自己几句就骂几句吧。
只是在心里哀叹,妻子都已经躺在自己的塌上了,却还不能碰,百抓挠肝的难受。
朝堂已经开始上朝了,连如期早早的离开,安红韶用了早膳就去了李家。
大半年没来,到了李家门口的时候,安红韶深吸了一口气,总是要下定决心才能进这个门。
&t;divtentadv>“快些进来,外头冷的很。”昨个下了雪,虽说下不厚,可是到底是下雪不冷化雪冷,今个可比前两日冷多了。
二舅母许是怕安红韶觉得进门难,得了消息便赶紧迎了出来。
二舅父行走不便,二舅母瞧着这半年老了许多。
“外祖父可在家?”安红韶被二舅母挽着往里走,忍不住问了一句。
二舅母面色如常,只笑着点头,“听下头人禀报,这刚刚回来,估摸这会儿个正烤火呢。”
这上了年岁的人,总没有年轻人抗冻。
外祖父上朝坐的马车,在外头定了两层皮子,那还一直念叨着冷。
二舅母领着安红韶进了二房院子,如今二舅父闲赋在家,知道安红韶过来便在堂屋等着。李余音那边得了消息,也早早的过来了。
不过郭仪有事,得晚点过来。
李氏本说是要早来的,正好碰到衙门给铲雪,马车过不去,得晚点过来。
“来了?”这帘子掀起来,安红韶的脚还没迈进来,就听见里头传来二舅父的声音。
李余音快步走了过来,伸手挽住了安红韶,“爹,是表妹到了。”
朝里头笑着应声,连忙将安红韶往里让。
安红韶跟着进去,瞧着二舅父拄着拐杖正挣扎着起身,“舅父莫要起身。”
安红韶连忙去拦人。
刚伸出的去胳膊,却被二舅父拉住,只一瞬间,二舅父的眼眶变红了,“我还以为,外甥女丢了。”
所以,这堪堪的离京,就是不想同他们再打交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二舅母赶紧去扶着二舅父,只是也忍不住跟着掉泪。
安红韶吸了吸鼻子,“是我的错,没跟舅父说清楚。”
二舅父哭着摇头,权力啊,真正是拴的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