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安是我儿子。”贺京墨反驳道。
“啧,是吗?”阮青鸾浅笑,“倒是没听过安安叫爸爸呢,真稀奇。”
病房里火药味莫名其妙就浓郁了起来。
贺元嘉一阵心惊胆战,连忙拉开话题:“嫂子,那什么,昨晚上真谢谢你了,要不是嫂子帮忙赶走了那个女鬼,我小命难保。”
阮青鸾笑眯眯的摆摆手:“小事一桩,都是一家人,给你打个折,一千块。”
贺元嘉连忙摸了手机就要转账。
“不准。”随着一声否定,贺京墨冰冷的目光落在他手上。
贺元嘉手僵住了:“哥……”
“你幻觉越来越严重,应该去看医生,不是去搞封建迷信。”贺京墨冷声道。
敢拦她赚钱?
阮青鸾不爽地回过头:“你不信还不许别人信?”
贺京墨冷笑:“你有道士证吗?或者皈依证?”
“哈?”阮青鸾愣了,“什么意思。”
“没有相应证件,非官方认可宗教人士进行宗教文化类商业活动,违法。”
在他说出违法两个字以后,阮青鸾脑海里的进度条咔嚓往下掉了一百块。
那天晚上算命的那一百,被判定为了不合法收入。
贺京墨三十几度的嘴,说出的话却犹如冬天的寒风,刮得阮青鸾透心凉。
“贺京墨。”阮青鸾气得厉害,笑容越发灿烂,她温柔的说道,“你见过百鬼夜行吗?”
贺京墨唇角拉出嘲讽的弧度:“封建迷信,无稽之谈。”
两人气氛越发剑拔弩张,贺元嘉连滚带爬的从床上爬下来,拦在中间:“哥冷静,嫂子冷静,别吵了,安安还在呢。”
贺云安抱着阮青鸾的腿,怒视着贺京墨,涨红了一张小脸,愤怒的张嘴:“汪!”
“噗……”贺元嘉没忍住,笑出了声。
火药味瞬间消失,阮青鸾无奈地揉安安头:“夸你像小狗一样可爱,还真喜欢学小狗叫了。”
自此被阮青鸾夸过后,贺云安一遇到着急又不知道怎么表达的时候就爱汪汪叫。
贺京墨冷漠:“该给你找个幼儿园上了。”
阮青鸾对此表示支持。
贺元嘉感慨:“果然孩子是父母矛盾最好的调和剂。”
阮青鸾笑容僵硬,贺京墨神情冰冷。
刚柔和的气氛,又冻结了起来。
阮青鸾幽幽转头:“你们贺家人,没一个能好好说话的吗?”
一个张嘴气死人,一个张嘴汪汪叫,另一个一说话就冻住全场。
“我走了,你养好伤早点回公司。”贺京墨直接离开了病房。
阮青鸾没走,反而掏出手机:“来,弟弟,转账吧,承惠两千块。”
刚刚不是还一千块吗?
贺元嘉张了张嘴,没敢多问,乖巧地扫了两千块。
阮青鸾脑海里的进度条一动不动。
没有道士证,不算合法收入。
都怪该死的贺京墨!阮青鸾莫名地觉得有些暴躁。
“夫人。”秦助理突然去而复返,笑着说,“贺总让我送您回去上课。”
阮青鸾脑袋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嗡的一声,摇摇欲坠。
她和贺京墨,势不两立!
一下午上课的时间,阮青鸾脑海里想得最多的是,必须给贺京墨一个教训才行!
为此,她对晚上要去抓的那只用阴气缠上王悦冰的恶鬼,不由自主的期待起来。
她便早早地哄睡了安安,然后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穿在人偶身上,塞进安安怀里。
又用上次从三官祭水符上拆下来的法绳穿上护身符,戴在了安安脖子上。
安安小脸睡得红扑扑的,眷恋地抱紧了玩偶‘妈妈’。
阮青鸾悄悄的溜出了房间。
另一边,王悦冰一整天都焦虑无比,手里紧紧的捏着阮青鸾给她的两张符,度秒如年。
等到门铃一响,王悦冰迫不及待的冲过去开门:“青鸾你可算来了。”
看着神情憔悴恍惚的王悦冰,阮青鸾伸手抚摸了一下她肩头的无名火,让黯淡的无名火旺盛了些:“我来了就没事了,别怕。”
王悦冰只觉得自己肩膀被拍了拍,一直让她感觉有些酸痛阴冷的肩膀瞬间暖洋洋的,焦灼的情绪也被抚平了不少。
她冷静下来=:“青鸾,我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眉侵印堂,印堂发黑,三火削弱,确实沾染上了一些脏东西。”阮青鸾缓缓道,“仔细想想这几天有没有去过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或者是走过和以前不一样的路。”
王悦冰仔细想了想,忐忑的说:“前几天堵车,我赶时间,就从已经被废弃的东阳路绕过去的。”
既然已经被废弃,就是人烟荒芜之地,鬼怪丛生也正常,阮青鸾点头:“走吧,先去看看。”
能在她的符纸庇护下还让王悦冰划破了皮,那绝不是普通的小鬼。
东阳路。
穿着一身道袍的乐向阳手里捏着一张符箓,颤颤巍巍地往外跑。
下一刻,手中的符箓无火自燃,眨眼之间烧成了一团灰烬,他脚上瞬间被一条黑气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