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文瑞和施兵松了口气的同时,背上的汗毛一根根倒竖,身上又酸又疼,似乎被绞碎吞下的是他们自己一般。
“这不是之前恶鬼手里提的灯吗?”屈文瑞惊讶地说。
阮青鸾指尖弹了弹玲珑精致的红色宫灯,小笑眯眯地说:“我捡这个灯的时候,谢过那个鬼了。”
施兵咽了咽口水:“这好像不是谢不谢的问题,这是鬼的东西啊……”
“很精致对不对?更适合我这样漂亮的女孩子用嘛。”阮青鸾指尖波动着宫灯旋转,灯壁上映出点滴金色碎片,勾勒出精致灵巧的纹路。
在恶鬼手中恐怖无比充满血红色的宫灯,在她手里,不祥的血气淡去,褪为了淡淡的粉意,额外的娇俏可爱。
屈文瑞和施兵身心疲惫,完全不想去理解阮青鸾非同一般的脑回路,憔悴地瘫在地上。
“子时末了。”阮青鸾望着月亮微微偏移,月华正好透过窗户落进来。
阮青鸾指尖接引月色,渡入宫灯,灯壁上的颜色越发淡了,最后宛如洒金白玉一般,仙气十足。
宫灯中央燃起淡淡的暖黄色火苗,从先映亮他们身边开始,暖光逐渐蔓延开。
灯光洒落之处,邪祟消退,就连一直在鬼主房间里咯吱咯吱咀嚼声也显得没那么阴森可怖。
屈文瑞和施兵感觉自己一直发凉的身体里,蔓延出了几分暖意。
阮青鸾拎着灯,迈上楼梯,屈文瑞和施兵眼瞧着灯光远去,连忙跟上。
阮青鸾直接走进了鬼主的房间,屈文瑞和施兵站在门口,蹭着灯光最后的余晖,没敢进去。
整个房间被铁链布满,埋藏在暗影中的触手跃跃欲试。
阮青鸾手中的宫灯又转了一圈,宛如烙铁入水一般的呲啦声响起,被灯光照射到的地方,黑影和铁链快速消融。
“啊啊啊!”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房间露出了原本的模样,而最中央的书桌上,一个被雷劈的通体漆黑的木娃娃面目狰狞扭曲,五官乱转。
阮青鸾弯腰,捡起了书桌上被陈妙扔掉的那张护身符。
这张符其实并不是护身符,是定魂符。
全靠这张符,才在一开始压住了鬼主出不去,没让屈文瑞和施兵他们直接全灭。
“可恶的祭品,本神的祭品!”木娃娃声音刺耳地嘶吼着。
阮青鸾眸色冷如寒冰:“就你,也配称本神?”
她直接用宫灯的提手,从木娃娃的天灵盖猛地扎下去,将整个木娃娃刺穿。
木娃娃瞬间爆发出凄厉刺耳的尖叫声,屈文瑞和施兵头晕目眩地跌坐在地上,耳膜嗡嗡作响。
“所有神灵,皆积累数世功德,经历三灾六劫九难,以身殉道,成就神位。”
屈文瑞神情端肃,心里对神明敬畏不少。
然而阮青鸾却话锋一转:“即使如此,神仙们也是日日修行,天天上班,加班打卡……”
施兵愣住了,嗯,这神仙生活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屈文瑞却连连点头,觉得这才该是被无数信众信奉的神仙做的事。
正在被踢下凡间重新考核的阮青鸾越说越气,猛地一拧刺穿木娃娃的宫灯把手,咔嚓一声将木娃娃劈成了两半跌落在地。
她一脚踩上木娃娃分裂的身体:“你无功无德,罪孽滔天,还想成神?痴心妄想。”
木娃娃直接在她脚下被踩得化为了灰烬。
阮青鸾回过头,施兵下意识往后瑟缩了一下。
阮青鸾双眸一弯,露出纯然无辜的笑容:“结束了。”
“那,这间房间是不是可以出去了?”施兵兴奋的问。
阮青鸾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不建议出去哦,外面的事情我也不一定搞得定呢。”
施兵吓得腿都软了:“外面还、还有鬼?”
“鬼算什么。”阮青鸾轻笑一声摇摇头,鬼哪里有人可怕,“我们是村民送给这位鬼主的祭品,祭品出逃,村民们可不会善罢甘休,杀鬼我行,杀人你行?”
施兵连连摇头,眼露惊恐之色。
“我提前报了警,警察快到了。”阮青鸾道,“等警察来了再行动比较好。”
“就算晚上出警,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来不……”屈文瑞话说了一半,惊愕的看着客厅里挂着的时钟,已经走到了凌晨五点。
“鬼主幻境里的时间会停在子时。”阮青鸾慢悠悠的说,“现实世界却是不会停的。”
“陈、陈妙!”施兵声音发抖的看着客厅里浑身鲜血,手脚曲折的人。
阮青鸾微笑着说:“哎呀,真可怜,被鬼主抓走以后,用铁链把浑身的骨头都绞碎了呢。”
屈文瑞强迫自己变过头不去看陈妙凄惨的模样,有几分担忧地问:“孩子们怎么样了?”
“在我房间。”阮青鸾说。
屈文瑞和施兵连忙去找孩子。
阮青鸾则走到了陈妙面前。
陈妙浑身软绵绵地像一滩烂肉似的躺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呵呵的声音,死死的盯着阮青鸾。
阮青鸾微笑着蹲下身问道:“你出卖自己的肉体灵魂,加入节目组,改变节目组的目的地,把我们骗到这里来,如今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