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成娇被掐着脖子,脸胀得通红,不可置信地看着毫发无损的阮青鸾和贺京墨。
“尸骨在哪里?”贺京墨声音冷漠地问道。
成娇突然发出短促又得意的笑声,反手直接将你的东西甩入了水中。
阮青鸾和贺京墨瞬间就明白了,那是贺承业的尸骨。
“蒋乐平!”贺京墨甩了一下手里的宫灯。
蒋乐平立刻跃身跳下,水里,是他的天下。
没一会儿,他就捞到了东西回来。
那是一根指骨,但并不确定是哪一根手指的第几关节。
“坟是你挖的?”阮青鸾将指骨给了贺京墨,逼问成娇,“你挖走贺承业的尸骨,想干什么?那个阵法是什么阵?”
“役鬼……”成娇愣愣地看着气息清灵强大的蒋乐平,神色惨然,“原来如此啊,难怪我斗不过你。”
她显然是以为阮青鸾是靠着蒋乐平才能摆脱她的阵法的。
“成王败寇,我认了,不过……”成娇双手直接回握住了阮青鸾的手,“我诅咒你,生死道消,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阮青鸾目光微凝,双指掐诀还未点下去,成娇直接断了气,连魂魄也散得干干净净,一丝痕迹都找不到。
反而是一个血色的印记直接环在了阮青鸾手腕上。
贺京墨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焦躁不安:“这是什么?”
阮青鸾看着手腕上的印记,叹了口气:“这还真是赌上了自己的命来诅咒我,可惜了……”
她指尖雷弧跳跃,轻轻在手腕上一抹,血色的印记便消失无形。
“这种东西对我来说一点效果都没有。”
以凡人之躯想要诅咒神灵,绝不是成娇这种已经堕落了的灵魂能够做到的。
只有至真至纯至善之人,用生命换来的诅咒,才会对神灵有所作用。
贺京墨神经紧绷,拉着阮青鸾往外走:“去淮阳观。”
“我真没事儿,这种东西伤不了我分毫。”阮青鸾反手拖住了贺京墨,“处理这里的事情吧,何况,你父亲的尸骨还没有找全。”
贺京墨回过头,审视着阮青鸾的神情,阮青鸾俏皮的对着他眨了眨眼:“别看了,人家会害羞嘛。”
她神情自然,面色红润,确实没有丝毫问题,贺京墨这才放下心来。
“爸的尸骨拜托你了。”贺京墨说,“我留下来处理这里。”
成娇死了,而她死之前接触的人是阮青鸾和贺京墨,甚至脖子上还有阮青鸾的指纹。
要是不好好处理,恐怕会不小心落下把柄。
“好。”阮青鸾点头,她认真的承诺道,“我一定会把他的尸骨全部带回来,一块不少。”
被分成5个部分的尸骨已经找回了两处。
剩下的三个部分也都在蓉城,阮青鸾忙到斜阳西挂,才将所有的尸骨全部收集齐,亲自送去了淮阳观。
乐向阳接过尸骨,叹了口气:“这些有钱人家也是一团糟,从古至今都是利益纠葛越多的地方,争端越多。”
因为他要帮忙个淮阳子打下手,操办法事,内幕也清楚些。
阮青鸾递了一沓符纸给乐向阳:“淮阳子道长说需要一些凝神符。”
乐向阳看着一沓朱砂痕迹都还没有干完的符纸,嘴角一抽:“倒也用不了这么多……”
到了现在他也不习惯阮青鸾画符像写字一样简单的样子,这种品质的符箓外面都是一张一张的卖出天价,她却一掏就是一打。
“不用省着尽管用,如果不够,我随时能画,有多的就给观主留着吧。”阮青鸾说。
“行吧,那我先去给观主送符,对了,贺总在财神殿那边,应该是在等你。”乐向阳拿着符纸离开。
阮青鸾有些意外,贺京墨没回去?
她转身走向财神殿,却发现贺京墨并没有在财神殿里面,而是站在财神殿外面靠边一点的那棵树下。
树上挂满了红绸,每条红绸下都吊着一块许愿的木牌,更下方缀着一个铜铃。
微风刮过,树叶伴着绸缎在空中飞舞,铜铃发出叮当的脆响声,所有的浮躁与烦恼,仿佛都被这微风带走了。
贺京墨手里拿着红绸,站在树根下往上系。
手下叮叮当当的铜铃声在满树的清响当中融为了一体。
他表情淡然,眼神却极为认真。
阮青鸾看了一眼树旁边的门匾,啧了一声:“贺先生,是不是挂错了?这里可是姻缘殿。”
淮阳观里,香火最旺盛的就是姻缘殿和财神殿,刚好两殿是邻居,靠在一起。
只是,财神殿的愿望树种在殿前的院落里。
而门口的这棵树则是归属于旁边姻缘殿的。
贺京墨回头:“我知道。”
他许愿挂愿望牌,自然不会连许的是什么愿望都不知道。
“呵,你不是向来不信这些的吗?”阮青鸾轻笑着问道。
金色的夕阳染上了些许绯色,从树叶的缝隙钻过来,落在了贺京墨肩头,毛茸茸的光感扩散出光晕。
他站在光里,深邃的双眸里的冷清被温暖的光柔软,印入了阮青鸾的身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