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在大厅当中撕闹不休，非要带走季芙。
季芙穿着一身病服，披头散发地站在他身后，低着脑袋，一语不发，身子时不时地抖两下。
护士长神情严肃：“这位女士，请你不要干扰我们医院的正常运行，您说的那位病人有过因病杀人的过激举动，如果不确诊，痊愈的话是没法出院的。”
一边的人听到她手上拉着的病人发病的时候居然还会杀人，连忙吓得往边上躲了躲：“这种危险分子怎么能随便放她出院？你别胡闹了，难道她杀了人你来负责吗？”
“哎，我认得她，不是之前那个什么明星吗？听说直播的时候拿着刀追着其他的嘉宾砍呢。”
“这个大妈不是之前非要认人家豪门太太当自己女儿的那个吗？这家不会是遗传精神病吧？”
众人窃窃私语着，用看怪物的目光打量着母女二人。
季母恼羞成怒地回过头大吼：“你们别胡说八道，污蔑我们，我家小芙根本没有疯，都是被阮青鸾那个女人给污蔑的！我就是她妈！她这样欺负他妹妹，欺负母亲这样做就是不孝！”
原本阮青鸾和贺京墨只是在人群外看好戏而已，结果听到这么一句话，贺京墨面色冰冷：“季常被抓了，她还敢污蔑你。”
“这叫无能狂吠，没有人会相信她说的话。”阮青鸾双眸弯成了一对月牙，“都用不着咱们出手，旁边的人就会一口一个唾沫淹死她。”
果不其然，季母这样大喊大闹之后，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更诡异了。
“果然是个疯子，那可是官方出的鉴定报告，和人家压根一点关系都没有，还非说是母女。”
“阮青鸾也是可怜，就是自己亲生父母走得早，才轮到这样一个女人来攀扯。”
“她肯定也是精神病，要不你们精神病院把她一起给收了吧。”
护士长喊道：“这位女士，您拉着的病人是警方托付在我们病院的，您要是再不放手，我们就报警了。”
季母早就听够了这些威胁，拉着季芙往外走：“有本事你们就报警！我就是来看自己的女儿而已，哪个法律说了我不能来看自己的女儿？我不能接自己的女儿出院？”
季母动作粗鲁，神情疯狂，周围看戏的人都下意识往旁边让了让，给她们让出一条路来，生怕自己被疯子伤着了。
“保安！”护士长连忙大喊道，“赶紧抓住那个病人！”
保安和医护人员瞬间围了上来，快速地分开了季母和季芙，然而季母闹得厉害，一边辱骂，一边殴打保安，大部分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她的身上。
就这一瞬间，季芙猛地推开，拉着自己的那个医护人员，拔腿就往医院外面跑。
“拦住她！”护士长尖叫道。
季芙还没跑到门口就被人按住了，这一次她直接被按倒在地上，有医护人员拿了镇静剂给她打了一针。
很快，季芙就不再挣扎，安静地趴在了地上，被医护人员扶起来放上担架，抬了回去。
季母被保安赶出了医院，刚赶来的副院长皱眉道：“以后不许她进来，要是她非要闯进来就报警。”
一场热闹才就此散去。
阮青鸾避开人群，走上前去：“李院长，我来探视季芙，不知道方不方便。”
她虽然戴着口罩和帽子，可贺京墨却没有，李副院长一下就认出了他们的身份，当即笑了笑：“那有什么不方便的，只不过二位过来怎么都没提前打声招呼，我们也好准备一下，现在可是让二位看笑话了。”
“精神病院嘛，会有这种精神不正常的人跑出来吵吵闹闹的也是正常。”阮青鸾表示理解。
李副院长立刻把他们带到了楼上：“刚才那位病人刚刚注射了镇静剂，恐怕还要等上半个多小时才会苏醒过来。”
“没关系，你们去忙，我和老公在这里等一会儿就行了。”阮青鸾笑容温和的说道。
李副院长看了一眼他们身后跟着的保镖，也不担心他们会被发疯的季芙伤到：“那我就出去了，有什么事情就按床头的紧急呼叫按钮就好。”
说完这话，他还特意叫护士把束缚带绑好，免得季芙突然抱起，吓着了他们。
“我竟然是来探病的，待会儿也想能和她安安静静地说上几句话。”阮青鸾意有所指的说道。
李副院长点头：“明白，待会儿我让人送支药来，要是病人发病了，可以给她注射药物，能让她迅速地冷静下来，没有现在用的镇静剂效果这么强，不会让她沉睡的。”
“麻烦院长了。”阮青鸾点头。
李副院长亲自送来了药剂，很快就离开了病房。
阮青鸾和贺京墨一同坐在一边的沙发上，随手翻着杂志，倒还真静下心来等人了。
季芙昏迷了许久，或者是说她失去了神智许久并不算昏迷，整个人像是身处一个巨大的漩涡里，和外界断去了所有的感知，只能感受到连绵不断的眩晕。
等她稍微能感受到外面的温度，指尖微微一动，难得的感觉有些轻松。
在这个地方活着太难了，死又死不了，用了药昏迷的这段时间，反而是她心里最轻松的时候。
季芙面色麻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