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有一瞬间的安静,正在奋力做手工的安安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了下安静的大人们,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卫晋丞身上。
他果断抄起自己的玩具小水枪,对着卫晋丞:“你、你欺负妈妈了!”
没看见他妈妈都不笑了吗?
卫晋丞被他的小水枪滋了一脸的水,原本凹出来的高深莫测的状态瞬间被打破。
“安安,妈妈说过水枪不可以随便喷人,没礼貌的哦。”阮青鸾抽出纸巾递给卫晋丞,然而纸巾半路上却被贺京墨接了过去。
贺京墨已经合上了手里的书,用阮青鸾拿的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指尖,然后将桌子上的纸巾放到了卫晋丞面前。
他声音冷淡:“卫队长,天色很晚了,家中不便留客,还请路上慢走。”
卫晋丞似笑非笑的看着贺京墨把他用过的擦了纸巾的纸巾叠好,又放回了茶几上:“贺总也未免太细心了一些,8:00实在算不得晚。”
“卫队长,你刚刚所有说的话都已经称得上是冒犯了。”阮青鸾轻笑一声,“为了之后的合作,你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再晚一点回去,我怕你性命不保。”
卫晋丞身子微微绷紧。
这句话什么意思?
阮青鸾自然是不会对他动手的,那么……
卫晋丞立刻站起身:“既然如此,我就不多打扰了。”
离开客厅前,卫晋丞回过头说:“但我走之前得再解释一下,刚才说那些话并没有挑衅的意思,更没有想挑拨离间,只是单纯的想要知道,你为什么会怀疑你那样爱护的徒弟。”
他还记得,阮青鸾一开始答应教他玄学手段,提出的条件大部分都是为了她的徒弟薛瑜着想。
现在薛瑜跟着他到处跑,出外勤修行,许多修行资源也是阮青鸾送过去的,时不时还会抽查薛瑜的修行进度,薛瑜每次休假回到庄园里面,阮青鸾还会再指点教导。
师徒关系怎么看都是非常良好的才对。
阮青鸾笑容温和:“卫队长,你多心了。”
“但愿如此。”卫晋丞不再多说,匆匆离开。
贺京墨看着阮青鸾,语气淡淡的:“你在吓他。”
什么叫做现在还不走,待会恐怕有性命之危。
要是真在这里有威胁到卫晋丞性命的的东西,阮青鸾抬手就掐灭了。
若是在外面有威胁到卫晋丞性命的,阮青鸾更不可能现在就让卫晋丞走,毕竟卫晋丞现在还挺有用的,阮青鸾怎么也会保他一条命。
阮青鸾笑眯眯的说道:“我可没骗他,要是再留下去,把你惹急了,搞不好还真会有性命之危呢。”
贺京墨狭长的双眸静静的凝视着阮青鸾:“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阮青鸾笑眼弯弯的凑近贺京墨,脸贴的十分近,贺京墨甚至能感觉到她鼻腔喷出的呼吸。
阮青鸾压低了声音,充满了魅惑与柔婉:“当然是某人小心眼儿的连给一张卫生纸的醋都要吃了。”
话音一落,她另一只手直接拿起了被贺京墨叠好放在茶几上的纸巾。
贺京墨放在书面上的手指微微颤动,刚刚往上抬了些许,阮青鸾又往后仰了仰,直接又坐回到了安安旁边。
她用那张纸巾擦了擦喷水枪的枪头:“好了,快点叠完小兔子休息了,不可以再玩水枪了哦。”
安安哦了一声,乖巧的放下水枪,然后懵懵懂懂的睁着自己的大眼睛,一脸天真的问道:“爸爸是偷偷背着我们吃东西了吗?吃醋了吗?醋是什么?好吃吗?”
阮青鸾忍俊不禁:“这个嘛……应该是好吃的,所以你爸爸偷偷一个人吃都不给咱们吃。”
安安忧心忡忡的看着贺京墨:“爸爸,越来越坏。”
贺京墨拿起了茶几上的剪刀,对准他的纸叠小兔子,静静的看着他。
安安惊叫一声,连忙抱着自己的小兔子往旁边跑了几步:“爸爸坏!我不和爸爸玩了!”
他一脸警惕的盯着贺京墨,小心翼翼的跑回来拉着阮青鸾的衣摆,将阮青鸾也‘救’了出去。
阮青鸾配合着一起‘逃’离了客厅,贺京墨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低头重新翻开了手里那本书。
谁也不知道,贺京墨看了一晚上的这本书,黑色的书皮下,藏着的书名是《如何做好老公——幸福男人居家手册》。
次日一早,阮青鸾吃了早饭以后先把安安送去了幼儿园。
安安紧张的抱着阮青鸾的腿:“今天一定来接我放学哦。”
阮青鸾伸出了小拇指:“昨天是妈妈不好,妈妈忙过头了,今天妈妈一定来。”
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今天也不能阻碍她接安安放学!
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接,她家安安一个人抱着书包坐在教室里,孤零零的一小只可怜的要命,阮青鸾只是想一想,都觉得心疼。
回去的时候,她特意问小蝶:“薛瑜起了吗?”
“起了,薛小姐正在练功房里练剑。”小蝶说。
阮青鸾微微点头:“你去叫一下贺元嘉起床收拾,待会儿我陪他回贺家老宅。”
“是。”小蝶接了任务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