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阮青鸾指尖轻捂的嘴唇露出惊愕的表情,有些担忧的问道,“二叔,你没事吧?”
她虽然语气担忧,眼神惊愕,唇角却微微带着笑意:“怎么这么不注意呢?多危险呀。”
贺承光趴在地上,手指猛的在地上一握,留下五道抓痕,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却迟迟没有抬头。
片刻后,他松开手指,抬起头,一脸苦笑:“我没什么事,就是摔了一下,这不是没想到青鸾侄媳反应这么快,居然立刻让马停了下来,原以为还要多劝一会儿的。”
阮青鸾笑了,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贺承光,丝毫没有伸手去扶一把的意思,语气轻飘飘的:“我这人也没别的什么优点,就是听劝。”
然后阮青鸾满意的看着贺承光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还要勉强维持着一个笑容。
她又说:“而且我没想到二叔居然会这样来劝我,一时间有些感动了。”
贺承光一边撑着身子爬起来,一边听不出语气喜怒说:“我是长辈,教导晚辈是应该。”
“是吗?呵呵~”阮青鸾轻笑一声,“我还以为对于二叔来说,很希望我去一个没有信号,发不出救援消息的地方,毕竟,那样二叔做事就不用再有后顾之忧,也可以……”
她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的吐出了最后一个词:“斩!草!除!根。”
贺承光瞳孔一缩,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脸上的笑容越发慈祥:“青鸾侄媳在开什么玩笑?这话说的,二叔都听不懂,赶紧回去吧,这边不安全,蛇虫鼠蚁太多了。”
“可是从进这个森林到现在,我一只都我都没看见过耶?”阮青鸾扬眉,“难道不是被那只小蝙蝠吓走了,或者是都吃光了吗?昨天我救治朋友,为她驱邪的时候,那小蝙蝠受的反噬不浅吧?”
“什么蝙蝠不蝙蝠驱邪不驱邪的?你们年轻人的话,我有时候真听不懂,代沟太深了。”贺承光转过身,一瘸一步的却将瘸了半条腿的马扶起来,安抚的摸着马头。
阮青鸾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接着往下推算:“昨天薛瑜带着道门的人,卫队长带着特殊事件处理局的人,追的太紧了。
那只小蝙蝠就算被反噬重伤,也没办法在吃人活命,否则闹出动静,就逃不掉了。
所以它只能在这个森林里将那些动物能抓的都抓来吃了吧。
可是那点东西杯水车薪,只能勉强稳住它的状态,不让它轻易的暴露在人前,根本没有办法治好它的伤,所以……
那些年轻的孩子里,一定有你准备给它的血食吧?”
贺承光的身形顿住了,背对着阮青鸾问:“青鸾侄媳,你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也没个前因后果的,我也听不懂你这故事……”
“不用听懂。”阮青鸾笑了笑,“不知道二叔现在有没有精力陪我去一趟马场的赛场?”
“我受了伤不舒服,要回去看医生,恐怕没办法陪你玩了。”贺承光语气淡淡的。
阮青鸾慢悠悠的扯着缰绳往赛场走:“你明知道我有找那只小蝙蝠的手段,却仍然把它藏在贺家。
今天还特意让驯马师给我迷惑的信息,再从森林出现在我面前,故意百般阻拦我前往森林深处,不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吗?
现在你不去看看你那小蝙蝠的战果吗?
哦,不,说不定还不是它的战果,你应该去看看,究竟是你那小蝙蝠赢了,还是我的人赢了。
你那只小蝙蝠还深受重伤,没有康复吧?它在日光下状态不好,动手的地方是更衣室,对不对?
要是别人家的孩子在贺家出事可就麻烦了,毕竟现在贺家明面上的掌事人可是我老公啊。”
阮青鸾清灵的声音带着几分俏皮的喜悦:“所以二叔放心,我已经提前让人在那边布好了阵法,用的可是我亲手画的符纸,一定能保证不会有任何人受伤,只会有被捂上的小妖怪而已。”
“阮青鸾!”一只沉寂着的男人猛喝出声。
阮青鸾笑了:“哎呀,怎么不装啦?我还以为,二叔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明白什么叫做弃车保帅,保护好自己才对。
对哦,现在白鸩羽和苏落灵都死了,灵神教也算是一片散沙,还都在狼狈的逃亡当中,真可怜,这只小蝙蝠,难道是你唯一的底牌了吗?”
贺承光转过身来,眼白染上血丝,幽深的瞳孔死死的盯着阮青鸾:“你为何非要与我过不去?”
“若不是你先和我们过不去,我也没精力和你过不去。”阮青鸾眸生冷意,直视着贺承光的双眸。
“挖走京墨父亲尸骨的是你;和邪教蛇鼠一窝的是你!用下作手段窃运的是你;妄自残害人命害死成家兄妹的还是你;
对了,当初让季芙给我下药的,暗示她我死了她就能当贺夫人的也是你吧?白鸩羽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阮青鸾早就将这些事一件件一桩桩的算清楚了,疾言厉色的质问他,漂亮的桃花魔如同一潭漩涡,将他的理智困于其中。
那只小蝙蝠的手上绝对不止一条人命,贺承光每次去那别墅和它商量的也都是一些害人的事。
他坏事做尽,难道不该有天谴吗?
贺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