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无终看着远处的已经被火光照亮的下蔡码头否定道:“不,我们只有五百人,暗夜里谁知道秦军有多少。按照符融现在兵力的富余程度,说不定有几万人。我们回去有什么用。”
孙处问道:“那怎么办?”
孙无终命令道:“放下几个人回去看看情况。我们回硖口大营,三船粮食不容有失,万一下蔡失守,这些就是我们的救命粮!”
身处硖口大营的刘裕同样看见了下蔡城的火光,他的选择同孙无终如出一辙,只是谨守营门布置防御。
天近拂晓,船队终于回到硖口。等粮食都卸下孙无终才来到刘裕大帐,没进门就听见刘裕咆哮如雷,而孙处的声音则唯唯诺诺。
孙无终赶忙进帐道:“营主,昨天做决定的人是我,跟季高没关系,要处罚就罚我吧。”
“啊?”
“啊?”
帐中的两人同时抬头,看着孙无终疑惑不解。
“营主,昨天晚上那个样子,我确实不敢回头救援,谁知道秦军来了多少人。我觉得还是保住剩下的粮草更加重要。”孙无终再次解释道。
这下刘裕终于明白了,当即挥手道:“我生气的不是这个,你的决定一点问题都没有,黑灯瞎火的谁敢下船救援?”
这下轮到孙无终不解了:“那营主是因为我们昨天拿粮草做法有些激烈?”
“跟这个也没关系,是胡彬先不讲规矩的。”刘裕再次摆手,对孙无终解释道:“我是生气他胃口不好。”
“季高怎么了?”
“都他娘把粮库和码头都控制了,为什么不把粮库搬空?”
“噗!”孙无终没忍住。
“你也觉得该这样吧?”刘裕问了一句,转头又开始数落孙处:“就算人手不够,粮食运不上来,你多拖几条船回来也不行?哪怕用不上,拆了做投石机也行吧?”
刘裕越说越气,最后破口道:“胡彬大营都趟平了,这相当于什么?二楼的姑娘都他娘的让你白嫖了,你上去摸了两把就这么给我下来了?你特么倒是能把持的住!”
“哈哈哈!”门外传来大笑,刘穆之和刘钟笑着进了大帐。
“德舆,你老是有这种神奇的比喻。哈哈。”刘穆之拱手道。
刘钟道:“营主,你也别怪季高,昨天下船的斥候来报,就在季高他们启航不久,下蔡城和水军大营同时受到秦军袭击,幸亏他们走得早,不然也一块儿栽到下蔡了。”
刘裕忙问道:“具体战况如何,还有救吗?”
刘钟道:“水军大营的粮草肯定是没了,下蔡那边的具体情况还不了解。”
刘裕闻言拍着扶手道:“玛德,这个胡彬!最好给我死在下蔡,否则老子一定杀了他!”
这时又有士兵来报:“营主,江上来了两条船。”
几人出营观察,等到两条船靠岸,孙无终忽然道:“是他!”
“谁?”
孙无终道:“昨天我们绑架的那个胡彬的卫兵。好像叫什么虞丘进。”
刘裕道:“姓虞的?应该和虞氏没什么关系吧。”
“德舆,你有些露怯了啊。”刘穆之闻言笑道:“人家应该是姓虞丘,单字名进。”
刘裕道:“是吗?这个姓氏我倒是不曾听过。把他叫过来。”
不一会,人被带了过来。
孙无终问道:“虞丘进,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虞丘进拱手道:“回将军,昨天你们离开不久,水军大营就被秦军夜袭了。我见势不妙领着看管粮库的百十号人冲到码头,夺了两艘船。”
“伤亡如何?”刘裕道。
虞丘进回道:“水军大营没有军官,遇袭之时一片混乱,应该已经全军覆没了。”
此时的刘裕也不再痛骂胡彬,继续问道:“战船呢?”
“我们走的时候放了一把大火,战船都停在码头,应该烧毁不少。”
“码头上的火是你们放的?”孙处问道。
“没错。”虞丘进点头。
“太好了!”这是刘裕今天唯一听到的好消息,拍着虞丘进道:“你们立功了,幸亏没让氐秦得到这批战船,否则硖口大营也形同虚设。”
刘钟继续问道:“知道下蔡的消息吗?”
虞丘进回道:“下蔡城估计已经不保了,我们来的时候看见有下蔡方向的溃兵在旷野上逃命,人数很多。”
刘裕问道:“你怎么确定不是水军大营的溃兵,而是下蔡城的?”
“刘将军考我。”虞丘进拱手道:“水军的装束和下蔡城的守军不一样,这些我还是能分出来的。”
刘裕继续问了一些关于秦军夜袭的事情,笑着对虞丘进道:“好了,你们下去休息吧。”
等虞丘进回到休息的地方,一帮从水军大营逃出来的人都围上来。
虞丘进笑着道:“大家放心吧,刘将军没有追究我们溃逃的事情。而且因为我们烧了战船,还要给我们请功呢。”
这下所有人的心终于放下了,临战而逃是要杀头的,逃兵们也不指望刘裕邀功,只要不杀人就行。
......
时值中午,就在刘裕等人商量对策的时候,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