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哪里有这么严重。”刘裕笑道。
刘穆之严肃道:“为什么说皇帝口含天宪,因为修订律法那是天子的权利,谁敢擅自改动律法,视同谋反啊。”
“哈哈。道和,怪不得你喜欢数学,真是够死板的。”刘裕笑了一声道:“我问你,我们在青州将土地收归公有,并且不许买卖算不算违反律法?”
“不算。”刘穆之摇头。
“为什么?”
“很简单,土地并没有收归公有,而是进了你的腰包里。顶多算是敛财,不过只要皇帝不说什么,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毕竟其他大族也是这么干的。
至于说不许买卖,那就更简单了。土地名义上都是你的,你不卖,那就谁也不能买。”刘穆之理所当然道。
“可事实是我们确实违反了律法。”刘裕道。
刘穆之道:“那有什么,只要名义上不违反就好了。否则建康的世家有一个算一个,都该满门抄斩。”
“既然如此,修订律法为什么不能如此呢?只要我们悄悄改了,谁能知道呢?”
刘穆之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可,不可。青州土地的事顶多算是钻律法的空子,修改律法怎么可能呢?
大楚沿用《晋律》二十篇,《晋令》四十篇,《晋故事》三十卷。如此浩如烟海的文书,绝对不是随便几个人能完成的。
当初晋太祖司马昭辅魏政时,即命贾充、羊祜、杜预、裴楷等十四人参酌《汉律》和魏《新律》修定律令,手下修编人员高达几百人。
青州若是修订律法,动静也不会小。建康朝廷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到时候恐怕第一个动手攻青州的不是慕容垂,而是屯驻淮阴的谢幼度先生了。”
刘裕闻言笑道:“你想哪去了,我只是要改几条而已。修订全部律法,就算我有这个心,也没那么多钱啊。”
“你要改哪几条?”
“首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律法面前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刘裕伸出食指道。
刘穆之点头道:“这个没问题,历朝历代的律法都是这么说的。根本不用改。”
“第二,对于百姓来说,法无禁止皆可行,对于官员来说,法无授权皆不行!”
“这个也没问题,历代律法大都是这个执行法,只是没有明说而已。”
“最后,取消罚铜赎罪。汉武帝这事儿干的真是流毒人间啊。真要有钱,完全可以无视朝廷律令,这跟皇帝还有啥区别。”刘裕摇头道。
刘穆之闻言长舒一口气道:“这个问题也不大,只改这一条的话,完全可以以青州不稳,需要争取民心搪塞过去。”
刘裕笑道:“你也别高兴太早。这只是我现在的想法,以后会把那些不利于百姓,只有利于大族高门的律法全部改掉。”
刘穆之语气轻松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青州百姓摊上你这么个刺史,也不知道是前世修了什么福啊。”
“他们修什么福我不知道,反正我前世肯定是被车撞死的。”刘裕咕哝道。
“啊?你怎么知道的。”刘穆之惊讶。
刘裕抿了口茶水道:“不然这辈子为什么是我骑马?我那坐骑踏星前世肯定是凶手之一。”
“哈哈。你还是这么促狭。”刘穆之大笑。
......
“咚咚咚,报告!”
“进来。”
虞丘进推开门道:“大人,您找我。”
刘裕将手头的文件放下,抬头笑道:“豫之啊。快坐。”
“是,大人。”虞丘进拱手道谢。
等卫兵端上茶水,刘裕笑问道:“这段时间军中可有什么大问题?”
虞丘进放下茶盅道:“回大人,弟兄们都已经熟读军纪,每天晚上还有军律学习会,严重违纪的行为基本上已经没有了。
况且现在也不是战争时期,军中将士也没那么大火气,平时也就是拌个嘴啥的,基本不用我们出动。”
刘裕点头道:“那就好,我这里正好有件差事派给你。”
虞丘进立刻起立道:“大人请吩咐,纠察大队保证完成任务!”
刘裕摆手道:“坐,不用这么激动。不是作战任务。”
说罢将一份文件递给虞丘进道:“这是青州监察院的立项书,你先看一看。”
“是。”
虞丘进接过文件,翻阅了一会儿,抬头道:“大人,您不会是想让我们干这个监察院吧?”
“怎么,有问题?”刘裕靠在椅背上问道。
“问题倒是没有,只是怕耽误了大人的事情。”虞丘进笑道。
“什么意思?”
“纠察队的弟兄们,监督军纪倒是没问题,一本小册子而已,背会记熟了。再加上一点点实际经验,就是个成熟的军法官了。”
说着虞丘进将文件放下,“可是地方行政,特别是律法,那是浩如烟海。这些人我怕他们难当大任啊。”
刘裕笑道:“这有何妨?律法不会可以学嘛。只要秉持一颗公心,哪怕断案时捧着晋律现翻都行。
你先从纠察队仇一拨人出来,最好都是当初跟着孙处平叛,对付过本地家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