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
战马被射中面颊,痛叫一声。挣脱了缰绳。侥幸未死的士兵眼见同伴倒下,立刻翻身上马。
“驾!”
弩机需要上弦,蒯恩见刘裕失手马上张弓搭箭。“嗡。”弓弦响动。
可惜蒯恩的箭支同样落空,刚才还在马背上的兵士,身影突然消失。
“卧槽,镫里藏身?”
刘裕面露惊容,急忙举起弩机,“咔。”
这只弩箭终于是没有落空,精准地插入了战马的菊花。
“唏律律。”
刘裕好像从战马的惨叫声中听出了‘草泥马’的味道,马背上的兵士也被一蹦三尺高的战马摔落在地。
七荤八素的留守兵士同样被蒯恩捆了个结实,连同战马都被带回了树林。
树林中,刘裕盯着两个被俘虏的北府军士兵,眼中有些不忍道:
“两位兄弟,实在对不住,我不能放你们回去了。青州还有百万百姓等着我,我不能出现差池。”
两人闻言立刻求饶道:“呜呜,将军饶命啊。我立刻回乡,绝对不会泄露将军的行踪。”
“我实在不能相信你们,一百两银子对于你们来说太多了。”刘裕叹息一声,走出树林。
“两位兄弟,对不起了。”
蒯恩叹息一声,对着泪流满面的两个士兵挥起刀......
“家主,我们该走了。”
“这该死的世道啊。”
这两个人本应该是保家卫国的勇士,可现在为了自己的安全,不得已只能将他们灭口,刘裕此时的心情非常不好。
......
另一边,在去往泗阳的在荒山野岭之间,萧思话身边已经不足五人。
身后,追兵的呼喊声和马蹄声越来越近。他们像饿狼一般,死死地盯着最前方的萧思话,渴望将这一百两黄金捕获。
旷野之上杂草丛生。萧思话身后的亲卫们拼尽全力,尝试甩掉追兵。可惜箭囊之中空空如也,连用箭羽迟滞一下追兵都不能完成。
突然,一声弓弦震响,萧思话身后再少一人。
“分开跑!”萧思话大吼。
“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他们是要活捉我,你们跟在后面才危险。快走!”萧思话再次大喊,说完调转马头,从另一个方向逃跑。
“分开跑,莒南汇合!”后边的亲卫队长阻止不及,只好按照萧思话的命令分开逃窜。
“别管其他人,先追刘裕!”
后面的追兵不为所动,冲着萧思话的方向直追下去。
又跑了小半天,此时距离从淮浦县和刘裕分开已经四天过去了。泗阳县城已然在望。
“嗡!”
身前突然有弓弦震响,萧思话赶紧低头。
“前面的人听着,你已无路可逃,快快下马受降!”
话音落,萧思话马前突然站起一群人,举着长矛大盾,封住了萧思话前进的道路。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眼见已经无路可逃,萧思话只好缓缓勒住马匹。
“行,你们赢了,老子投降!”
“下马!”
等萧思话一下马,立刻有人上前将他捆得结结实实。
领头的将军拍马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萧思话道:“我说刘大人,蓬头垢面的可不像一员封疆大吏啊,来人,给刘刺史洗洗脸!”
萧思话闻言心里一惊,这帮人原来知道自己要抓的是谁。
“呼啦!”
一盆水泼向萧思话,脸上的泥浆被冲洗下去。
萧思话的脸露出真容,马上的将领立刻变色道:“嗯?你不是刘裕!你是谁?”
大冬天的一盆冷水浇下,萧思话打了个冷战,深呼两口气之后骂道:
“真尼玛搞笑!追了五六天了,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老子是萧思话,家父黄门侍郎萧源之!赶紧给老子松绑!”
“娘的,断尾求生?”听见萧思话的言语,领头的将军立刻反应过来道:“后来冲出去那一小拨才是刘裕!”
萧思话笑道:“呵呵,你确定吗?一路上可有不少人也逃走了呦。”
“把他带回泗阳,严加看管!”
......
另一边,刘裕和蒯恩两人穿山越岭,终于绕过了下邳郡,进入东海郡朐县境内。
“大娘,我们两是从广陵来的客商,过山岭时遭了歹人抢劫,只剩下我们两个侥幸逃脱,路过这里,大娘能给口饭吃吗?”
一处荒山上,刘裕和蒯恩牵着两匹马,对着院内的老大娘问道。
老大娘抬头,两人蓬头垢面,衣服上还有很多破洞,看起来确实像遭了灾的样子。
“大娘,我们不白吃。”
蒯恩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点铜钱,这还是那天在密林里从那几个士兵身上掏下来的。
老大娘起身拉开木栅栏对两人道:“我一个老太婆也没什么需要,钱收回去吧。”
刘裕面脸堆笑道:“谢谢大娘,今天真是遇到好人了。”
两人从淮浦的山林里离开,一路上要避开城市集镇,走的都是荒无人烟的崎岖小路,七天只吃了四顿饭,早就饿得两眼发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