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魏的消息封锁严密,青州和后燕的得到的消息都是翟辽病重,但其实翟辽早就死了。翟钊秘不发丧,借口父皇病重,代理监国。
听说青州动手攻打济北,翟钊马上点起大军出征,结果刚走到东平郡,就听说后燕大军出现急忙撤回。
等翟钊领着六万人奔行赶到滑台,河对面的黎阳已经被慕容垂占据。
“太子殿下,慕容垂领大军去西津了,应该是要从那里渡河。”
听见斥候的禀报,翟钊立刻擂鼓聚将,率主力跟着慕容垂的大军沿黄河往上游移动。
但此时的慕容垂只是虚张声势,手下不过一万人,却打出了四万人的旗帜。
就在翟钊拔营之后,后燕桂林王慕容镇遵照慕容垂的指示,领五万主力悄悄渡河,在黄河南岸安营扎寨。
等翟钊反应过来,立刻掉头回来攻打慕容镇,而慕容镇则谨遵慕容垂的命令,坚守不出。
翟钊手下的六万大军,先从东平赶回濮阳,又被慕容垂来回溜了两圈,整整跑了一个月的路,早就人困马乏。
眼见驱逐后燕大军的机会已经失去,翟钊只能下令退走,可惜慕容镇不这么想,见翟魏大军后撤,慕容镇立刻领军杀出。
佯装逆流而上的慕容垂也立刻率军渡河,翟魏大军腹背受敌,顷刻间陷入混乱,翟钊当场被击杀。两代皇帝接连去世,翟魏灭亡。
消息传到还在疯狂进攻平阴的张愿这里,大军瞬间安静,张愿挥刀自尽,只派遣自己的侄子张所举白旗,向臧熹投降。
“快,快!师部命令我们必须在腊月十五日前赶到任城,否则任城郡就归了鲜卑白奴了!”
顶着烈烈寒风,第一师三旅长檀道济骑在战马上声嘶力竭。
不只是檀道济,自从张愿投降之后,整个第一师都在急速南下跑马圈地。
泰山郡何谦刚刚集结的民团,没有按照刘钟的命令防备鲁郡,反而冲进了东平,迅速开始占领城池。
何谦一边赶路,一边骂骂咧咧道:“这个翟钊也太次了,他就不能多拖几天,老子跑得大腿都破了。”
臧熹笑道:“我的何大人,您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要不是王恭那个老小子有求于咱,你现在还在泰山郡蹲着呢。”
何谦大笑道:“也对,没想到王恭也这么有种,居然要起兵清君侧!”
两人刚刚走进兖州城刺史府,后燕大使张牧怒气冲冲道:“青州这是要干什么?为何阻挡大军入城!”
臧熹立刻出声道:“张大使,刺史大人命令我们迅速抢占兖州城,防止丁零人渡河北逃。为大燕军队围歼丁零残部创造机会。”
张牧翻了个白眼道:“你在跟我扯淡,黄河离这里还有十万八千里呢!快些放开城关,大军要入城歇息。”
何谦拱手道:“这个下官真的做不了主,现在青州还顶着楚国的军旗,一旦放大军入城,那就是与敌弥合,是要按造反论处的。”
“你!”张牧指着何谦鼻子骂道:“你青州军此次出兵的粮草都是大燕提供的,还跟我扯什么?你们早就造反了!”
“这个嘛......”
何谦吧唧一下嘴道:“提供粮草和两军共处一城性质还是不一样的,要不您传信问问我们刺史大人?在下真不敢擅自做主啊。”
“你们!”
张牧气得脑子发昏,他来的时候信誓旦旦跟桂林王保证,青州军绝对会放开城关,没想到两人给了个软钉子,这下回去没办法交代了。
“我会立刻传信广固,拒绝大军入城,破坏陛下的计划,你们两个项上人头难保!”
臧熹笑容满面道:“张大使消消气,这事情我们两个真不敢做主,只要刺史大人同意,我们二话不说,立刻放开城防,缴械投降都行。”
“臧熹,何谦。你们两个很好,本官记住了。”张牧指了指两人,气得甩袖而走。
“哈哈。”
看着张牧气愤离去,两人对视大笑。
笑了一阵,何谦感叹道:“这回算是彻底要和燕国决裂了,以后青州压力会更大啊。”
臧熹摆手道:“事情都交给我姐夫烦恼去吧,咱俩现在只需要操心后燕会不会直接攻城。”
而此时的刘裕确实烦恼,举棋不定。
刘穆之劝道:“德舆,现在已经得罪了慕容垂,彭城决不能吞,否则王恭失利,咱们就要承受朝廷和后燕两方的压力了。”
谢晦也点头道:“是啊,要是桓冲还在,咱们还可以一搏,现在西府军主政的是桓玄,万一他出尔反尔,青州就危险了。”
本来刘裕已经答应了王恭的条件,与北府军一起起兵,逼迫王国宝下台,没想到西府军桓玄突然来信,
邀请刘裕共击北府军,事成之后刘裕取代王恭,任青徐二州刺史,七州诸军事,前锋都督。
这是当初谢玄的职位,北伐的重要保障,也怪不得刘裕会如此举棋不定了。
“寄奴啊,当初你说过一句话‘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还记得吗?”
听见岳父臧俊的话,正在踱步的刘裕突然一顿。
“贪婪不可取啊,既然王恭愿意冲锋在前,你不用摇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