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营属于东汉地方的常备屯兵,因屯驻于黎阳,故以此命名之。
因为是隶属于中央的直属军屯,又是朝廷在北方的第一道屏障,所以黎阳营军士的装备与精锐程度,与北军五营的将士不相上下。
可以说大汉朝最精锐的装备,你在黎营中就能发现。
赵云得到了刘俭的命令之后,持刘俭的手书,亲自前往黎阳营去拜见这位校尉张飞。
黎阳营的防御森严,赵云在距离黎阳营有三里的地方,就被其哨探士卒给拦了下来。
待问明情况之后,黎阳营军士随即引着赵云前往去拜见张飞。.
赵云见到张飞之后,颇为惊讶,因为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张飞的年纪看着居然比他大不了多少,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样子。
但仔细想想也就是了,刘俭今年也不过刚刚二十二虚,张飞身为刘俭义弟,自然也是超不过这个岁数的。
刘俭本人,还有他的义弟嫡系,都是这样年轻就身居高位的人物,这让赵云很是羡慕敬佩,他深觉自己与刘俭等一众人相比,还是相差的太远了。
自己还需好好努力,后来者居上才是。
张飞坐在主位,身着玄甲,身披赤罩,威风凛凛,极有派头。
这个秩比两千石的黎阳营校尉,让他当的是有滋有味!
毕竟是一方的军首,三军士卒皆敬,那种感觉绝不是一两句话所能描述的。
而他的左边,则是黎阳营的司马韩当,张飞的二把手。
张飞接过了赵云递送来的书信之后,仔细的看了一遍,随即转手给予了一旁侍立的韩当。
韩当拿过书信正在看的时候,张飞转头看向了赵云,言道:“这位信使辛苦了,不知在邺城所任何职?”
赵云拱手朗声道:“回校尉话,末吏在牧部军中,任别部司马。”
张飞闻言,有些惊奇:“你年纪轻轻的,就任了牧使部军中的别部司马?何以为依仗?”
赵云面色坦然,昂然而立道:“校尉年纪轻轻,不也是成了一营之长,不知校尉又以何为仪仗呢?”
张飞听了赵云的回答,先是一愣,接着不由哈哈大笑。
他对着韩当一指对面的少年赵云,道:“义公,俺喜欢这個人!不如跟兄长说说,调他来我黎阳营如何?”
韩当刚刚看完了手中的简牍,遂道:“校尉,这位赵司马既然能够受少君重用,任州郡要职,在冀州军中仅位于程德谋之下,那定是少君的左膀右臂,少君岂能轻易割爱送往咱们黎阳营?”
张飞闻言,倒是没有什么失望之情,反倒是哈哈大笑。
“义公说的倒也是!这天下的英雄人物都让我兄长搜罗去了!”
韩当指着那份简牍道:“少君送来书信,乃是让我等办两件事,一件是由校尉带领黎阳营兵将,前往冀州阴安,与少君配合操练演武,筹谋大事,另一件事乃是让我们帮忙留意几个人。”
张飞点了点头,道:“不错,兄长让俺们留意冀州境内的有名武人,颜良、文丑、张郃、高览……不过这四个人中,我只是听说过其中的两个,另外两人还真是不知晓。”
韩当道:“校尉知晓的两个人,想来就是河间国的张郃与高览吧?”
张飞笑道:“不想义公也知道此二人?”
韩当道:“自然知晓,此二人在河间国皆乃有名的豪士!你我在冀州也算是待了许久,早就都闻听了此二人之名。听说此二人如今已经被河间王刘陔征辟,在河间王开府之后,他们就入了河间王之府,助其征兵了!”
刘宏经过了刘俭的提醒之后,为了增加刘氏宗亲在地方的权重,在几经思考之后,最终决定赋予诸侯王开府之权,让在地方忍气吞声多年的诸侯王,终于挺直了腰杆,再次硬朗了起来。
河间王刘陔刚刚即位四年,年少气盛,一听诸侯王可以开府,立刻就付诸于行动,同时还征调了本国的猛士张郃与高览。
张飞奇道:“不过这什么颜良文丑,好像真就是没听过……你就回去将此事向我兄长禀明,颜良和文丑这二人,我等日后多加留意就是了。”
赵云拱手道:“我自当回去向使君禀报。”
张飞招呼黎阳营的军士带赵云下去休息。
赵云走后,营帐中只剩下了张飞和韩当二人。
韩当问道:“校尉,少君另有针对阴安的设计,以您之见,此策如何?”
已经在并州边地历练了几年的张飞,如今早已不是昔日的那个莽撞的少年,身为一方统帅,同时又久经战阵的他,不论是见识还是心智,都已经远超同龄人,堪称当世豪杰。
张飞沉声道:“兄长之意,我心深知,他初掌冀州,人心不附,特别是冀州本地郡望名门,想要与兄长划分权柄者多矣!”
“当此时节,兄长让我们出手,无外乎一则是让冀州诸族知晓兄长的重要,其二也是要让他们知道我兄在冀州之地,到底有多少实力!”
韩当闻言点了点头,道:“只是,若要实现少君的计策,一则需要与贼寇沟通,二则需要与黎阳营的监察谒者商议。”
所谓的监察谒者,乃是奉天子令驻于军队中的监军。